“你可以让她们帮你计算数目,记录帐本啊,现金可以让前院亲兵搬运,家里婢女和男仆,你看着合用就用着,不合用打发到前院当杂役,总之,你是家里的女王,一切都是你说了算!”章钺笑着打趣说。
“呵呵……那你要快点回来!你不在家,我就感觉一天像一年一样,都不知道为什么要做这些繁琐的家务……”符金琼挽着章钺的胳膊,有点小撒娇的样子,露出小女人的一面来,她一般不轻易表露这些情绪,在下人面前严厉而又不失温和。
“最多十天半个月吧,很快就回来陪你!”她说得倒很真实,章钺心里很是感动,将符金琼拥进怀里,轻抚她后背安慰。
不一会儿,孟管家在门口躬身禀报,说卞极乘船到了后面汴河边,封乾厚和李多寿已带着一百亲兵搬运行李上船等着了。
“那我送你到河边……”符金琼拉着章钺起身,温柔而认真地替他抚平衣袍,又掖了掖了衣领,从青竹手中接过黑色纱罗幞头,踮起脚尖给他戴上,最后再给他腰带挂上腰刀,系上黑面红底的披风,仔细检查了一遍,才轻轻一推他,小声道:“好了!”
章钺握起她的手,两人一起出了后堂,从庭院侧门进东面花园,从后面新开的院门出去,汴河边早春的风还有些凛冽,吹人脸颊生疼。
河堤杨柳光秃秃的枝条还在发芽,在风中轻轻舞动,水边停泊着刚到的三艘八百料货船,高高的桅杆耸立,没拉风帆,这是要靠人力撑浆的。船上水手已经就位,卞极和封乾厚等人正在船头甲板上等着。
“等我回来的时候,这河柳就长出了嫩叶,那时节草长莺飞,景色正美,我撑船带你出城游玩!”章钺对符金琼许诺道。
“好!那你只能带我一个人!”符金琼听得眼睛一亮,抿着嘴笑。
“行!等我回来!还要你!”章钺心中一阵愕然,瞬间后悔说多了,点点头坏笑着在她耳边轻声呢喃了一句,转身大步走向河边。
符金琼俏脸瞬间飞起两团红晕,撇撇嘴轻笑,眼见章钺上了甲板,那船随之开始启动向西而去,她在堤岸边追着小跑了两步,挥了挥手,心里变得酸酸的,差点流下泪来。想着去年秋天也是送他去延州,但却没这一次感觉强烈,直到船只远去,看不见章钺的身影了,符金琼才转身走向后园院门。
船只出了东京城西水门,拉起风帆后速度飞快,当天下午到达郑州荥泽县,这儿汇聚了卞极从各地召集来的两百多艘大小船只,从三百料到八百料不等,小船去撑船水手和行李杂货还可载三十人,大船可以载两百,再大的船只就不适合在黄河航行了。
黄河的冰冻期各地是不一样的,西北段有两三个月的封河冰冻期,而中原地区大多半个月不到点。船队经四天顺河航行,这天傍晚终于到达郓州卢县,规模如此庞大的船队到来,立即惊动了河边巡视的官兵,章钺出示公文,让巡河官兵报给县衙。
不想巡河的小军官的告诉他,天平节度使郭从义就在卢县县衙坐镇,河堤虽然又再加高加固了,但为防今年春夏桃花汛,郭从义正带兵在这一带巡视。而且还有两万多灾民集在这儿,县衙都不敢掉以轻心,郭从义在卢县派驻了三千镇兵。
船队到渡口边排成一字长蛇阵抛锚停泊,章钺和卞极留下人手看住船只,其余人等下船进城休息,章钺则让巡河军官带路,叫上卞极、封乾厚、李多寿三人前去县衙求见郭从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