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弯新月即将落山,夜幕悄然而退,东方天际出现了一抹亮色,晨风轻轻吹拂,四周如蒙青纱的景象渐渐清晰。两条人影光着膀子,一前一后绕着练武场空地小跑着,后者脚步虚浮,气喘如牛。前者步伐轻快,如闲庭散步,慢慢停了下来。
“二郎!这就不行了?你还差了两圈!”章钺跑到了兵器架旁的终点,严厉地提醒。
“呼呼……实在跑不动了!我还是练箭吧!”章铖躬身扶着膝头,喘-着粗-气在后面歇下了。
“这点毅力都没有,你还想上战场?去做俯卧撑!八十个!”
章钺哼了一声,厉声呵斥。自己去兵器架上取一壶箭系在后背上,摘下一张露面漆四节角弓,先调试了一下弓弦,张弓搭箭瞄准八十步外的箭靶开始练习。
步射之法章钺早已熟练,只是温习而已,自然也不讲究什么准头,只凭手感射出箭矢。一连射完两壶箭,手指酸痛,胳膊也发软无力。他便停下练习**大枪,这是一门马上马下皆适合的枪法,入门容易,精通却难,需要长期习练。
“阿郎!上值的时辰快到了!”婢女青竹打着灯笼,在练武场院门外催促。
今天起得有点晚了,大枪才练了一遍,没什么感觉,章钺有点郁闷,把长枪直着穿进兵器架里,见二弟还在练俯卧撑,他也懒得监督,去后院井台边打水冲了个冷水澡,趿着牛皮木屐回更衣间换上月白中衣,再穿上官服,由青竹帮着梳头束髻,拾缀整齐到餐堂上,早膳已准备好了。
“小叔没回来!要不要叫他?”符金琼端起一碗粟米粥放到章钺面前,自拿起一个蒸饼小口吃着。蒸饼跟馒头差不多,仅桃子那么大一个,装了一大盘子,只是面皮发酵得不太好,松软度差点,不过也是香甜可口了。
“不用!让他练着!到时出征带上他。”章钺拿起竹箸开始吃,粥还有点烫,就着蒸饼也吃了个饱。
用完早餐,符金琼回卧房换衣服上妆,章钺到堂上等了好久她才出来,绿色短袄和鹅黄色襦裙倒是没换,头上高鬟却多了一支珠玉蝴蝶簪,一支金镶玉步摇,黛眉也描过了,脸颊淡施脂粉腮红,唇上浅抹胭脂,显得端庄贵气,美丽动人。
“怎么?妆容是不是浓了点?要不我去抹掉再上……”符金琼见章钺看得眼睛都不眨一下,顿时有点忐忑害羞了。
“你本来就美貌,浓妆淡抹都好……要自信点!下巴再抬高一点……对!就是这样!”章钺笑着鼓励,拉起她的手就走。
“要是在皇后面前这样,那不是失礼么?”符金琼白了他一眼,提起襦裙下摆快步跟上了。
“失什么礼?见礼的时候低一下头就行了,你还真怕她啊?”章钺没好气地笑起来。
到了院门外,老周现在不看门,专职做车夫,李金寿带了一百名亲兵骑马正等着,章钺扶妻子上车,随后钻了进去,马车随之启动,过相国寺桥,沿东角楼前街直上,到了东华门外,天色已经大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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