敛仪、奠仪之后,皇后命内侍传下懿旨,随之牵着太子到万岁殿东侧偏殿,命内侍捧出遗制,以郭宗训于柩前即皇帝位。新皇帝一即位,皇后地位也水涨船高,刹那间就成了太后。
于是,又一道遗制捧出宣读,命太后垂帘秉政,五年期满须归政。是秉政,差不多是监国的意思了,可不仅是旁听。随之众臣山呼拜礼,丧礼初步完毕,接下来七天里都不会有朝会了。
章钺混在人群木然行礼,反正这事在他看来荒唐之极。以一个小孩即皇帝位,东汉的例子可还少了,都是什么结果还用多说。然后一个少女初入宫,还不到十天里就从皇后变成太后,又成了执掌一国的当权者。
看似她身后没什么外戚干政,主要靠文官,就算没有自己和赵匡胤,禁军中那么多大将就真的可靠?还有地方节帅,恐怕三年之期都捱不过去。至少章钺就了解,李处耘就不是那种愚忠之人,不过有自己,又受了很大的影响,他不会有什么太多的心思。
晌午时分,眼看退出万岁殿时,王朴跟在后面老是抛媚眼,章钺心下发寒,快步出了皇城,乘马车一路回家,总算大松了一口气。如果是别人问,他可以不理会,但实在有点怕王朴纠缠不休,最好还是远离,反正他心中有数。
走进院门,就见一群孩子们跑进跑出,欢呼着到处找青蛙当靶子。符金琼都和章钺说几次,说孩子们这样玩野了。章钺才不在意,小孩嘛!就该有个快乐成长的童年。
封乾厚又过来了,腋下夹着一个木盒,和李多寿在院中花丛下闲聊,反正中庭这儿是待客,两边厢院可以留客住宿,常住也都可以。章钺上前招呼一声,带两人进了后堂书房,封乾厚便笑着问道:“如何?没人刁难吧?”
“那倒没有,那繁文缛节真是不忍直言,听说秦汉之前,国君和诸侯公室婚丧等各种大礼都比较简朴,不知后来怎么就越搞越拉杳了。“章钺想着还有二十多天,接下来一套套的程序可不少。
“汉承秦制,王霸道杂之,也还简朴,这要从东汉儒门上位说起,改天你有兴趣我们再细说。”封乾厚笑了笑,对于周礼,他也不算是比较精通的,拿起小木盒放在桌案上打开,又道:“我们的大事得抓紧,这是下发给地方上亲信节帅的信件,元贞看看能不看发,或者派得力的人为使口述。”
“宣崇文有后续消息吗?”这些事还不是很急,朝中将宣崇文调任武胜节度,开始章钺都没想起来,唐州方山金矿至今还在开采,宣崇文去正好接管,不能再被糟蹋了。
封乾厚点点头,另外递过来一卷薄绢,展开来竟有两三尺长,说的事情比较多。没弄清宣崇文的态度,王彦超不敢赴任,宣崇文只好亲自去请,胆子也大啊,居然直接带去会州看了军工作坊和府库,然后到了兰州,见到八千破锋突骑,一万五千建威军精锐,王彦超什么都明白了,自动把亲卫都交给了宣崇文,住进帅府装聋作哑不管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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