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燕晗帝王,楚凤宸奉行两条原则:一,摄政王裴毓所到之处,能躲就躲,能闪则闪,能缩着绝不站着,能抱头绝不缩着,总之不看不听不闻,这史上第一奸诈无耻败类佞臣就无处下手;二,束胸必须加厚!三层!
你说当朝皇帝?那不过用来观赏的花卉,还可以叫吉祥物。
史上第一吉祥物楚凤宸慌乱地找了块娟帕把嘴角的油腻擦干净,还没来得及把束胸藏起来,就听见门口宫婢轻柔的声音:“王爷,陛下在内寝与太妃娘娘用膳,您可用过晚膳?需要奴婢差人去通知御膳房吗?”
来了!
说时迟那时快,楚凤宸匆匆与瑾太妃对视一眼,默契十足地交换位置。瑾太妃接过碗筷坐到桌边,楚凤宸拽起束胸几步冲到了龙床前,脱靴掀被蒙头闭眼娴熟无比浑然天成一气呵成!几乎是同时,正晖宫帝寝的珠帘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轻轻掀开,一袭紫衣缓步入了正晖宫,房间中荡起了一丝微微的风。
“陛下?”低柔的声音在帝寝中幽幽响起。
楚凤宸在被窝里狠狠打了个颤,死死拽紧了手里的束胸,沧桑眼泪横流:这禽兽不是病了吗?这禽兽不是已经如愿以偿把兵权弄到手了吗?这禽兽半夜三更到正晖宫是想做什么?这禽兽不知道当今圣上现在不、方、便啊!
短暂的静默后,房间里响起瑾太妃的声音:“魏贤驾鹤西去,陛下忧思过甚,气喘胸痛,食之无味,已经歇下了。不知摄政王找陛下可是有什么要事?”
“身子不适?可曾看过御医?”裴毓的声音低沉了些。
瑾太妃干涩道:“是,御医说陛下是因为心思太重,为国为民殚尽竭虑,故而……”
“是么?”房间里响起一阵低沉的笑声,他说,“太妃娘娘胃口不错。”
“啊?……这、本宫侍奉佛祖,潜心向善不忍杀生,三年没吃肉了,本宫打算补回来……”
“本王去看看陛下。”
“等等!陛下已经睡……”
“嘘——”
瑾太妃的声音戛然而止。正晖宫顷刻间寂静得只剩下极轻的呼吸声,如果再要细致入微一点,还可以算上楚凤宸心中小人的哀嚎:瑾太妃,您当年放倒后宫佳丽独占荣宠祸国殃民的智慧与阴险霸气呢??怎么一碰上这禽兽就失灵了啊啊啊——
“陛下?可还醒着?”温柔的声音。
楚凤宸正装死。
她把脸埋在了被褥中,不过却露了个发顶在棉被外头。片刻的静默后,一声压低的笑声在她脑袋上响起。这笑声让人酥□□痒,带着一丝说不出的调笑意味。俨然是□□裸的羞辱。
他说:“陛下是在生气微臣抢要了兵权?”
楚凤宸沉默。
装死是一项技术活,如果装死界是一个江湖的话,楚凤宸绝壁是泰山北斗级人物。横竖楚氏皇族八辈子老脸已经在过去的若干年里被她丢得干干净净,也不在乎多这一回。她逼自己放缓呼吸,过了一会儿竟然真在那禽兽温和的声音中有了一丝困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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