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神勣不主动招惹范铮,范铮也不会主动去招惹这个官三代。
不,是官四代。
他曾祖丘寿,是西魏镇东将军;
耶耶丘和,历隋右武卫将军、蒲州刺史、代州刺史、博陵太守、交趾太守,在交趾为高士廉的上官,后归唐,因年迈封为特进,贞观十一年以八十六岁高龄卒,赐荆州总管,陪葬献陵,有子十五人。
老实说,要不是丘行恭发大病那天,范铮偏偏在场,逃都逃不开,他也会学着官油子,眼睛一闭,耳朵一塞,管你出啥乱子。
偏偏在现场,偏偏意难平,偏偏年轻气盛……
总而言之,对个人还是弊大于利。
罢了,暂且不管这破事,处理公务。
一篇辩状,让范铮忍俊不禁。
给事中杨珍奏状错以崔午为崔牛,断笞三十,罚铜四斤,不服。
“沉沉青锁,肃肃黄枢……马字点少,尚惧亡身,人名不同,难为逃责。准犯既非切害,原情理或可容,何者?宁失不经,宥过无大。崔牛崔午,即欲论辜,甲申甲由,如何定罪。”
(出自唐朝张鷟《龙筋凤髓判》。)
杨珍认为,过错虽有,也不至于那么大,罚重了。
且这個时代,经常会串用它字,这也是后世学生头疼的“通假字”,要真细究,是不是那些通假的也得惩治?
没有造成重大后果,小惩杨珍认,大罚不服。
范铮提笔:“崔牛崔午,自有所属;罚铜可免,各抄千五。”
华鸣在侧方看了辩状与批复,忍不住笑了几声。
罚铜四斤,也才六百二十五文钱,这位给事中都舍不得出钱,还洋洋洒洒一大篇文章出来。
至于笞三十,就不用再讨论,笞都笞了。
范铮的批复也好玩,免罚铜,改抄名字,各一千五百遍,能让人抄恶心了。
李义府钻进公房,一脸奸笑:“嘿嘿,上官这头,够铁的,陛下的心腹爱将你也敢拿。瓜皮刘谙,上茶汤嘛!”
范铮苦笑:“谁愿意收拾那个烂摊子?可谁叫他非要与我同场?若因此生乱,倒霉的不止是他一个!”
李义府笑容中带着几分幸灾乐祸:“上官可小心了,人家娃儿非要来御史台,未必就不是针对你,下官可不敢保证拉得住哦。”
虽然李义府肆意的面容不甚入目,却比以前的假笑舒服多了。
要是李义府拍着胸膛保证如何如何,范铮连一个字都不信,“不敢保证”才是李义府人品的真实体现。
范铮呵呵一笑:“问题不大,最多我回坊间教娃儿去。非要玩图穷匕见么,好像我府上也不差多少。”
丘行恭的旧部是不少,可他秉性酷烈,又有谁念他的好呢?
他的兄弟是不少,可因为葬母一事,嫡兄已经得罪了,影响力终究有限,范铮不主动挑衅的话,丘氏不会轻易干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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