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晴了,泥干了。
范铮苦哈哈地带人,扫着残留在石板上的泥土,重新将它们倒入各家的菜地边上。
水土保持,从小处做起。
坊内,各家散养的鸡不时踱出来,啄一嘴蚯蚓等虫豸,昂头咽下去,跑到菜地边啄几嘴烂菜叶,被人追赶时还有彪悍的飞起来啄人。
别说,那铁喙,啄起来还真疼,一些娃儿甚至会被啄哭。
开玩笑,生态鸡,斗蜈蚣、斗蛇,性子野得很,肉也格外结实。
散养的鸡,堪称一霸,有时候细腰犬都会被它们欺负。
所以,长安城,特别是崇仁坊那一带,斗鸡是个格外有赚头的行当,凡是各家打架厉害的鸡,会有一些闲人出高价买下来。
当然,高价二字,就跟“高价回收旧电脑”一样,别当真。
正常的一只鸡三十文左右,能斗的鸡最多也就开到五十文,能多挣一点,但不会太多。
别以为闲人就不要挣钱了,他们倒进崇仁坊,最少一只也在二百文。
这,才是闲人们的生活方式。
当然,不仅仅是鸡,如果说有好斗的鸽子也要。
没错,按此时的风气,鸽子除了送信,还有斗鸽这种娱乐方式。
《朝野佥载》里记载李世民派白鹘“将军”送信给李泰,但鹘(gǔ)这种鸟通常是青黑色,故而可能指的是白鸽。
反正,通假字嘛,大家都知道的,古人、名人用错了就是通假字,常人用错了就是错字。
同一时期,《酉阳杂俎》记录了波斯海员放鸽子回家报平安的事迹,可见大家玩信鸽的时间也差不多。
可惜无论是好斗的鸡还是鸽子,都无法量产,对敦化坊的裨益聊胜于无。
倒是其他散养的鸡,就近卖给樊大娘,连出坊都省了。
其中,痴肥的线鸡就比重更大了。
仗着御书的效应,加上樊大娘荷叶鸡的味道还不错,铺子里每天都至少卖出五十只鸡,就算一只毛利五文钱,那也能挣二百五十文了。
抛开雇工、柴火、石炭等杂七杂八的开销,樊大娘一天纯利润也在一百八十文上下,抵十二名壮丁的收益。
所以,家底本就不错、收益又足够轻松养家的樊大娘,才会时不时给坊学的娃儿、妹娃子弄零食吃,才会心宽体胖地“哈哈哈”。
当然,樊大娘自己也难免有心事,那却是旁人帮不了的了。
《笨小孩》唱得对啊,只是晚上寂寞难耐!
除了生理的,更多还是心理的,“无处话凄凉”啊。
范铮的苦恼在于,能给坊民安排部分出路,却难以形成规模。
正如香坊,能销出去的量是固定的,增产不增收就没得意思了。
敦化坊有地,却不多。
菜畦、坟地、住宅、道路,基本就占了九成空间,想学其他村、里,以种植为生,无异于缘木求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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