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小娘子笑盈盈的,浑然不将范铮略为冒犯的话当回事。
本来就是两个相貌普通的男女,谈不上一见钟情,或者是见色起意。
本来就没有期望,自然也就谈不上失望。
成与不成,无须介怀,倒不如多饮两杯杏花村,好歹今天是王妃宴请呢。
李泰用低得几不可闻的声音嘲笑范铮:“土鳖了吧?没见识了吧?谁告诉你酒量好就一定得天天喝?你也不想想,杜侃一个正八品下,有多少钱供小娘子天天喝?”
范铮咧嘴一笑,憨厚中带了几分小民式的狡黠。
你永远不知道,一個想逃避婚姻的男人,能找出多少种借口。
想必以杜小娘子的玲珑,当明白范铮的意思。
两个见面感觉普通的男女,找理由推脱,不仅仅是范铮乐意,就是杜小娘子也乐意。
不扯这不靠谱的鸳鸯谱,共同话题竟然多了起来,不是吃就是喝。
“河州搅团好香的。”杜小娘子流露出怀念之意。
“新丰县的石傲饼香。”范铮不甘示弱。
新丰县同样是京畿。
“鄯州羊蹄筋耐嚼。”杜小娘子斗嘴上瘾了。
“盩厔(周至)的苌楚(猕猴桃)酸甜可口。”范铮也不知道,怎么就兴起,接上了话题。
或许都是年轻人,或许以后不会再见面,所以无拘无束?
“伊州甜瓜(哈密瓜)香。”
“关中冷淘汤饼美。”
众人哈哈一笑,都是吃货!
吃货眼里,美食没有贵贱之分,只有好吃与否。
一说到吃,滔滔不绝;
一说到姻缘,顾左右而言他。
连李泰都兴致勃勃地参与了讨论,说起洛州肉合,那叫一个眉飞色舞:“死面饼烧得瓷脆,里头夹着细如丝的黄瓜丝、薄如蝉翼的猪头肉、蒜泥,贼香!”
李泰为什么知道,其实很好理解,他理论上的封地可就在洛阳县呢,怎么会没去过?
黄瓜,从西域引进时叫胡瓜,自石勒起改名叫黄瓜。
阎婉略为无奈,这不是谈得挺好的吗,怎么就偏偏缘分不到呢?
说到相貌,这不挺好的吗,都是中等容貌,谁也别嫌弃谁。
真要馋美色,你纳妾去,或者索性买一个新罗婢也行。
新罗婢除了相貌不太行,性格还是很温顺的。
相貌问题,新罗人如果天生过得去的话,后世整容那邪术是怎么在那里盛行的?
男昆仑奴,女新罗婢,在东市可抢手哩。
如果买一个奴隶,大约是在五贯钱左右,昆仑奴与新罗婢则至少是十贯以上。
曾经有人认为昆仑奴是非洲的黑人,但这种说法一般不被接受——你得考虑路程与当时的运输能力。
主流意见,昆仑奴指的是东南亚人种,肤色略黑,不是全黑。
新罗婢嘛,相貌只能说过得去,但人家精通歌舞与服侍之术,你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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