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事实上的卖官了,只是品秩偏低而已。
捉钱令史得了名分,少不得借衙门的权势再去欺压商贾、黎庶,羊毛总不能出在狗身上。
从武德元年十二月施行这条弊政开始,到整个唐朝终结,断断续续、几次三番,都没能彻底消除它,可见公廨钱制生命力之顽强。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www.adouyinxs.com 。请牢记。功曹虽然事情不多,但祭祀、学校、道佛、本县官吏的考核、选举、医药等事,还是不能假手于人的。
《唐六典》里明确有“选举”一词,挑选、推举,主要是向州一级推送贡举、茂才之类的特殊人才,比如读书厉害的、孝顺耶娘的、兄弟和睦的。
至于说读书这一条,可以忽略,真厉害你咋不去科考?
除了世家,真正的野有遗贤已经很罕见了。
法曹更不可能让出去,除了有大致公正之心,还要有较深的律令造诣、强大的心理承受能力,柯斜觉得,楚三江把握不住。
绝对公正,那是做梦。
就比如温彦博带走的那名书生,你倒是绝对公正一个,让他徒刑一年零九个多月啊!
仓曹管公廨、度量、仓库、庖厨、田园、市肆,尤其是仓库,柯斜必须死死盯住,不能出一点问题。
有意思的是仓曹的田园职能,与民曹的田畴职能是可以重叠的,一个协调不好,有可能两边都管,也有可能两边都撒手不管。
司功佐仲锋带着经学博士坐到了县尉寮房,优雅地品茗,生生将百文一斤的茶饼,吃出了顾渚紫笋的感觉。
“县学四十名经学生,今年出师七人,少府看看能不能安顿。”
县学大约是六年出师,可以提前,不可推后,不能按时完成学业的会被强制退学。
仲锋的态度从容,上交的问题柯斜却不能不解决。
读了县学,出去连个生路都找不到,县学还开了干嘛?骗钱吗?
流外官身份是给不了,一个胥吏的身份也吝惜吗?
不至于。
“品行如何?”柯斜细问。
经学博士未语先笑:“蒙少府过问,下官授业,不敢保证学生学业如何,至少是个个品行端正。”
“当然,少年顽皮也是天性,不能过于苛责。”
不顽皮的少年可谓凤毛麟角,刚刚成丁的人,不够稳重也难免的。
这个时代的博士,对学生很严厉,可以挥戒尺打学生手心。
谁家耶娘心疼了,自己领回去教。
只要博士不是恶意下重手,耶娘还得含泪叫一声“打得好”。
博士管得严,学生也就不敢无法无天,虽然难免有些摩擦之类的,却不敢弄出骇人听闻的事迹。
“本官意向,挑两名忠厚老实的去仓曹守仓库,一名胆气大的去法曹辅助司法史,士曹、民曹各自两名肯吃苦的。”柯斜想了想。“如果没意见,本官拟文牒报明府决定。”
意向归意向,昝君玄是可以随意调整的,这一节三人都心知肚明。
二堂上的昝君玄倒也没有刁难,听完柯斜与仲锋的陈述,调了一名准备安置到仓曹的学生入法曹,其余的爽利在文牒末尾批复同意了。
这个批复法,叫批纸尾。
“不是本官要耍威风,但今年过境的流民会增多,法曹这头肯定更忙碌些。你只给法曹一人,滑非是要骂娘的。”
本来可以不解释的,但昝君玄不愿让柯斜心存芥蒂,索性挑开了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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