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泉里的中毒事件,与任何外力无关。
糙汉做饭,不分葱蒜。
遇上个马大哈,把旱葱入锅一起炖了也不是新鲜事。
“作死!”
柯斜没发脾气,里正、村正可是气坏了,待人恢复过来,两人挽起袖子给始作俑者来了一顿爱的主打歌,之后又是他家婆娘拧个耙耳朵。
“这样的事,每年都有几桩。”贾宝医坐车辕上,马车赶得飞快,将一道一僧甩到后头吃灰。
土路就这样,晴天一身灰,雨天一身泥,落到后面只能吃尘埃。
“医师,收了神通吧。”柯斜扶轼(车厢前凭倚的横档),觉得隔夜饭都要吐出来了,偏偏在侧边的柯南梦站得稳稳当当的,扶都不扶一下。
过了骊山,贾宝医放缓速度,面有得色:“老牛鼻子,一辈子骑乘赶不上我!”
这就难怪了!
柯斜很想告诉贾宝医,莫开斗气车!
行车不规范,亲人泪两行……
等等,贾宝医好像就没亲人。
喉咙之下一片翻滚,柯斜只能极力压抑呕意,一张微黄的脸难得地成为小白脸。
肠子都快颠出来了。
车过玉川水,柯斜探头去看了看,一声叹。
玉川水的水面浅得淹不住胫骨,一眼就能看到水底的石头,大半的河床袒露出来,芦苇倒是长得很茂盛。
就这点水,水车都没法车,咋能保住今年的小麦嘛?
愁。
尖利的破空声传来。
贾宝医面色一变,甩了個响鞭,本已缓慢的挽马扬蹄嘶鸣,疯狂加速。
一支生鈊箭从河床的芦苇丛里射出,以毫厘之差穿过柯斜与柯南梦之间的缝隙,连向来胆大的柯南梦都吓出了一身冷汗。
贾宝医回头瞅了一眼,见人没事,不由大笑:“现在知道加速的好处了吧?”
柯南梦回过神来,咧嘴笑道:“这要是春秋那阵,你老人家驾车,我执长戈,就敢往敌军阵中杀个七进七出!”
看到柯斜扫来的眼神,柯南梦赶紧补充:“当然,我只能是先锋,少府才是主将。”
求生欲满满。
玉川水附近的法曹官吏得到消息,都吓了一跳,蒋道理带着新吏员,还有几名里正、村正,牵着细腰犬包围了芦苇从。
可惜,因为在水中的缘故,细腰犬的嗅觉大打折扣,嗅了几下也只能焦躁地打转。
芦苇丛中早没了人影,估计是涉水而逃了。
一脸羞愧的滑非向柯斜复命,不是法曹无能,是对方太熟悉法曹的套路了。
柯斜摆手,让滑非退下。
响鼓不用重捶,滑非应该明白,这事没个交待是不行的。
不管有没有证据,柯斜已经锁定了目标,总要让对手付出代价才是。
别以为天底下,就某人会玩阴的、下黑手,柯斜黑起来连自己都害怕。
“要不要报请雍州遣积年老吏来彻查?”昝君玄都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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