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瑞眯着眼睛,若有所思,“这就有意思了,我们只是想找个引路的地头蛇,却不想找到一位人物。友良,到时候见机行事。”
说到正事,舒友良很正经,点头答道:“老爷,我知道了。”
王大贵很快把他母舅带来。
“我母舅齐兴安。舒东家,李账房,胡掌柜。”
齐兴安个子不高,身形剽悍,目光有神,透着精明。他在三人身上一扫,目光在海瑞身上停了几息。
海瑞知道此人识破了,起身道:“在下李国瑞,上海的海商。他是我的舒管事,这位是我的胡护卫。”
齐兴安露出笑脸来,“李东家坦诚相待,那齐某也愿意交心,请坐。”
“请坐!”
坐下后海瑞开门见山道,“此次李某前来,就是想搭救一位友人,他被泗水知县投进了大牢里。”
齐兴安摸着下巴,似笑非笑地说道:“从县衙大牢里捞人啊,这价钱就不菲了。”
西苑勤政堂,徐渭向朱翊钧汇报戚继光在三不剌川进行马步军配合,在草原与骑兵假想敌作战的演练结果。
“.动用了两万步军,以厢车为依托,布置大量铁丝网限制假想敌骑兵迂回和冲击。动用了三万马军,在假想敌攻击时进行侧面攻击响应
成果斐然,我军马步军配合更加成熟”
在漠南草原上,土默特部和永谢布部眼皮子底下进行军事演习,演给谁看?当然是震慑这两万户诸部。
看来效果不错。
朱翊钧点点头,又问道:“俺答汗有什么新动向?”
“殿下,俺答汗回到大板升王帐后,一直卧床不起,三娘子日夜照顾,一般人很难靠近。具体情况暂时不明。不过根据各种迹象来看,俺答汗应该在逐渐康复,可一直声称时好时坏。”
朱翊钧眉头一挑,“他在引蛇出洞?”
“殿下英明。俺答汗病倒的日子里,那林台吉,还有俺答汗的次子布延,四子宾图都非常活跃。”
“活跃才好。要是不活跃就是一潭死水。廷寄大同汪道昆,叫他密切注意,随便急报。遇到突发事件,可于霍冀商议,临机处置,只需遵循孤给他的指导原则即可。”
“遵令旨!”徐渭又说道,“殿下,刚峰公有消息了。”
“哦,海公去了哪里?”
“海公从河南直入淮南,然后在淮安会见了漕督王一鹗,然后从海州搭船去了密州青岛港,从东边直奔曲阜。”
“孔府?海公也盯上了他?”
“应该是。海公在河南以及直隶南部微服私访的消息,早就传遍了。想必山东方面在运河沿岸,以及东昌、兖州一带广布耳目,只要海公从西边,或者北边入山东,定会被察觉。
海公故意绕了一大圈,走海路到青岛,再从东边入曲阜,出其不意。”
朱翊钧笑了,“想不到海公也学会兵法了。传下去,叫锦衣卫、东厂在山东的人手,多看顾着海公。”
徐渭应道:“遵令旨。”
朱翊钧继续问道:“汝贞公上月从香江港给孤上疏,说要三月内灭安南莫氏,不知情况如何?”
“殿下,据最新塘报,我南海水师陆战营两万一千人,包围了升龙城。莫氏聚集军民十万,笼城固守。
我军挖壕沟,布火炮,意欲以新式战法攻陷升龙城。”
“好!实战是检验战法最好的场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