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少爷,不想的话就要积极自救!”
李莨连忙点头:“我全部说,我把我知道的全部说出来。他们有歃血盟誓,他们各自都写有誓书,誓书被谁收着,我都知道。
白纸黑字,他们都抵赖不掉的!”
一个多小时,李莨把乡试罢考的人员名单,相关证据一一详尽交代完。
任博安看完口供,满意地点点头,把口供递给刘寰,又问道:“四少爷,湘南矿山打伤打死税吏的事,你也说说吧。”
“湘南矿山的事?”
“对。我们镇抚司什么案子都要查。罢考的事,是惊动圣驾的大案,我们肯定要第一查实了。
矿山抗税案,惊动了内阁,文书发下来,我们也得往死查。
四少爷,你交代得很及时,也很彻底,性命大致是保住了。但矿山的案子你要是不撇清,内阁张相动了肝火,也能让你生如不死。”
李莨欲哭无泪,我怎么这么倒霉,摊上这么多事啊!
可任博安说得没错,矿山收税,归布政司管,直通内阁。湘南矿山抗税,打伤打死税吏,打得是内阁的面子。
内阁总理张居正能轻易罢休?
他不用亲自动手,只需努一努嘴巴,不知多少人抢着来收拾自己。
生不如死!
我还不如死了!
不,我不能死,我还有大好年华啊!
“我说,我都说!”李莨连忙交代道,“我们李家在桂阳(汝城)广安所有一处银矿,在兴宁有一处铅矿。
矿主挂得其他人的名字,实际上都是我们李家的人在管。
衡州侯家在桂阳州(桂阳)有一处铁矿,在江华锦田所有一处银矿。
长沙匡家在祁阳有一处铅矿,常德姜家在蓝山有一处锡矿,永州刘家在江华枇杷所有一处铁矿。
这些矿都是大家巧取豪夺而来的。”
“那湘南山上的山贼呢?比如白面寨、华阴山、九嶷山的那些山贼。”
李莨低头迟疑。
刘寰嘿嘿一笑:“那些山贼无非就是你们世家豢养的,你要是不说,我们还是会出兵剿除。只是四公子,你就少了一份撇清罪过的大功劳了。”
李莨不再迟疑,“白面寨的山贼,是我们李府豢养的。华阴山的山贼是匡家豢养的。最大的那股山贼,九嶷山山贼是侯家豢养的。
侯家在江华锦田所的银矿是个富矿,一年出产四五万两银子,谁都看着眼红。
原本是官矿,侯九这个死胖子一直要买,被矿监拒绝,于是恼羞成怒,豢养了九嶷山的山贼,天天去锦田所袭扰,杀了矿监,打死打伤矿工数十人。
等到锦田所矿山举步艰难时,侯胖子收买了分巡道的经历,上了一份文书。又跑到武昌花钱如流水,把湖广布政司上下收买了一通,于是锦田所矿山就归了侯家。”
任博安问道:“嘉靖四十五年朝廷新律,任何矿山都需要到户部办理开矿牌照,你们这些矿,都有办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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