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不是小事,关乎皇族声誉。
弄不好也是一场腥风血雨。
傅景正倒吸一口凉气,事情全都凑在一起了。
偏偏又是先前那个香浓浓醒来了。
他不觉重重叹息一声。
元极帝在行宫休息一日,次日清晨,出行去海上仙山。
此次出游,知情者不多。
通县除了孟乘风也只有县令李文山及其助手乔文镜知青,二人早早赶到行宫,便服陪同。
海上仙山不愧是香浓浓设计,县衙全力修建的海上胜景。
正如那位文人所言,‘仙山琼宇,神霄绛阙’,云雾中若隐若现,美不胜收。
只是站在岸上,就已经能感觉到那宛如仙境般的美妙了。
“哈哈,妙哉,堪比蓬莱仙岛。”
元极帝心情不错,登船远翘海上仙山,扬声赞美。
随行臣子,一片附和之声,个个神采奕奕。
唯独太子面色波澜不惊,站立船尾。
此行,他本不欲露面。
奈何先前香浓浓说过,父皇此行,六皇子心怀叵测,有弑君篡位之心。
六皇子是最积极响应元极帝那个。
与此同时还留意站在船尾,身穿一身粗布衣衫,更像是本地农人打扮的太子。
饶是他如此低调到像是不存在,但六皇子还是对他有极大戒备心。
“阿正,有心事?”
他走到傅景正身边,很是关切询问。
傅景正微微摇头,扯扯唇角,淡淡回应:“六哥,我被人从海上捞回,救下一命,深知世事无常,便喜欢上这偏僻之处的宁静淡泊,超然物外。人生还有什么事,比坐看云卷云舒,潮起潮落更悠然自得?”
“你们远居繁华中都,自然难得体会,而于我已然是常态,海上仙山也不过寻常景致。”
他说得云淡风轻,好像出世之人。
六皇子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在冷笑,未必如此。
“阿正,身为太子,怎么流连民间,不思进取?若是父皇知晓,岂不是很伤心?”
他假意相劝,极尽敷衍之能事。
傅景正望着他,没有接话题,而是微笑反问:“我不在中都,这两年怕是变化很大吧?”
六皇子没想到他忽然转到这个话题,不觉一愣,随即笑道:“阿正,确实变化很大,但……”
“如此有我没我,自是一样。”傅景正这句话回应了先前的问题。
六皇子这才意识到他在这里等着自己呢,再次在心里冷笑:这个太子,果然没有变。
“你知道我是个闲散人,不善朝事,不能为父皇分忧,心中甚是惭愧惶恐。”
傅景正行礼回应:“有劳六哥了。”
“知道就好,这次跟父皇一起回去,切莫再做闲散太子了。”六皇子抬手在他肩膀上拍拍,语重心长地叮嘱。
傅景正只是笑笑,没有再说什么,而是望向飞翔的海鸥。
他心里明白,六皇子话里话外都是试探,压根就不信他不问世事。
兄弟俩从前虽然不亲厚,但他从未对这个六哥有防范之心。
现在不一样了,他们都在用虚情假意来迷惑对方。
一场腥风血雨,定然是在所难免了。
元极帝兴致很高,浑然不觉两个儿子之间,明争暗斗。
“离海上仙山还有多远?”
县令李文山跟师爷乔文镜还有莫愁客香浓浓站在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