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皇上身边的重臣,这番说辞,比太子更有说服力。
而且一改他向来被认为是六皇子党人的嫌疑,帮着太子说话。
六皇子脸上明显有了不悦之色,在旁冷哼:“大司马好猜测,照你这么说,全国的秀才都对父皇不满?父皇做什么决定,轮得到他们妄自揣测圣意?简直是罪当诛杀!”
大司马忙行礼赔罪:“微臣罪该万死,说了不该说的话。”
元极帝不悦地瞪了太子一眼,然后对徐海道说道:“朕赦你无罪,朕让你们畅所欲言,就该如此畅所欲言。徐爱卿说得很好,你们接下来,谁来再说说?”
他环视一圈,定在长孙云天的脸上。
“老太傅,你说说,你是通县出去的状元,更契合吕清风的心思。”
上官云天只得出列,行礼后沉思片刻,这才出声说道:“陛下,老臣附议六皇子之言。”
六皇子一听这话,比听到徐海道附议太子更加震惊。
上官云天是太子的人,他告老还乡后,一直住在通州,跟太子往来频繁,自知太子心意。
六皇子现在也想明白了,徐海道是故意站队太子,免得皇上疑心他跟自己亲厚。
现在上官云天又站队自己,岂不是正验证了这层意思,都站在反方向。
如此徐海道则是白折腾了。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六皇子在心里暗骂。
傅景正倒是一脸平静。
元极帝若有似无的眸光扫过两个儿子,好奇开口:“老太傅说说因何?”
长孙云天行礼说道:“赐婚是一种鞭策,若是吕清风日后辜负圣意,则不配圣恩。”
六皇子听到这话,不觉出声应道:“好!老太傅大人所言极是,不愧是太子授业恩师。”
元极帝没有表态,只是饶有兴致地说道:“有趣,各执一词,来,都说说,就当闲聊。”
其他臣子则各自站队,有帮太子说话,有帮六皇子说话。
轮到了孟乘风,他上前行礼说道:“微臣也认为六皇子说得对,吕秀才经不住考验,便是不配圣恩,赐婚就是试金石。”
元极帝哈哈一笑:“妙啊,好个试金石,孟爱卿果然是个玲珑人儿。”
孟乘风诚惶诚恐,叩谢圣恩。
众臣子聊完了,元极帝也吃完了。
他将筷子搁在桌上,这才望向两个当事人,香浓浓和吕清风。
“你们二人是何想法?也说说看。”
香浓浓和吕清风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两人很快用眼神交流出答案,双双回应。
“回陛下,民女卑贱,不配圣宠赐婚。”
“回陛下,草民卑贱,他日金榜题名时再赐婚也不迟。”
两人这默契,就像多年夫妻一样,着实看得傅景正眼热,不得不服气,不亏青梅竹马。
但他依旧是胸口剧痛,想到那个失忆的香浓浓,对自己也不是没有情。
特别是在那个偏僻小山村里,两人相依为命的日子,温馨而有爱。
元极帝听了两人的话,哈哈一笑:“好,你俩倒是有自知之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