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马上过年了,马武通收拾好,直接上路了。
通县到沧阳不远,也就几个小时的路程。
就是见那个人有点麻烦,得层层审批。
马武通提前递了拜帖,腊八节前一天就出发了。
冬日气候多变,马车摇摇晃晃刚出了通县,天上就飘起雪花。
往年早一个月就要下雪,今年气候暖和,这么晚才开始下雪。
马武通放下帘子。
车子刚到沧阳城地界,外面围着的大群百姓就围过来了。
“大人,过年了,买些米花糖吧。”
“我这有春联,贡生写得好字!”
“大人,糖葫芦,甜得很啊!给家里孩子买些回去吧!”
一说到孩子,马武通就想起正在受苦的马秋雨。
他心底一刺,沉声道:“买些糖葫芦吧。”
秋秋小时候就爱吃这东西,长大了爱美,就不怎么吃这种甜滋滋的东西了。
小厮领了命,买了些糖葫芦。
马车继续往前走,还没到城门口就被大群人堵住路。
马武通只觉得今天诸事不顺,掀开了帘子。“去瞧瞧,发生了何事?”
小厮很快回来,压低声音道:“大人,有个女子卖身葬父。”
“卖身葬父?”马武通拧起眉,“为何在此处?城中岂不是更好。”
“这过年前后的,死人进城太晦气。”小厮往回看了眼,低声道:“那女子生的貌美非常,过路的人都忍不住瞧一眼,这才堵了路。”
马武通嗤笑一声,“一群庸俗之辈。”
“去,拿银子将人打发了。”
他女儿现在正在受磋磨,自然不想看见这样花样年华的女子受苦。
也当是为了自己女儿积阴德吧。
马车停在城门口,几个小厮去通信,管家拿了二十两银子。
“这钱够你好好安葬你父亲了,别堵在这了,赶紧回去吧。”管家把银子给了他。
这小厮也是从小跟在马武通身边的,早些年他还没发迹的时候,管家便不离不弃跟在身边。
现在也算是老人了。
那女人穿一身粗布丧服,单薄的衣裳并不能御寒,她小脸和鼻尖被冻得通红。
瑟瑟发抖接过银子,眼泪夺眶而出。
“谢谢官爷,从今以后,双儿就给官爷为奴为婢,一辈子报答官爷了。”
管家不耐地挥挥手,“为女为婢就算了,你还小,回去找个好人家嫁了吧。”
他何时做过这种好事?
若不是马武通有令,他压根都不会来看这女人一眼。
还为奴为婢,他身边的奴婢排队都排不上了,轮得到她?
今天就当做二十两银子被他拿来打水漂了。
那女人说话时一直低着头,听闻这话,慌忙抬头。
“官爷,小女子孑然一身,怎么能受如此大恩?”
“定然要让我报答你,否则,我白拿了这二十两,定然昼夜难安啊!”
她哭得梨花带雨,管家却像是遭雷劈了一般,待在原地,盯着她那张楚楚可怜的面庞。
周围人只当他是被这女子的美貌惊住了,七嘴八舌议论着。
管家却是瞳孔地震,结结巴巴说着,“你等一等,等一下!”
接着连滚带爬回了车边。
“大人,大人!”管家气喘吁吁,面色发白,“我……我好像看见苏、苏姑娘了!”
马武通骤然睁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