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理想从来不被支持,再加上在那样的家庭环境,一直到她毕业,能够自食其力了,她才终于走上自己想走的路。
为了这个目标,她走了二十多年的弯路。
“浓浓,浓浓?”
香浓浓恍然回神,才发现自己想到别处去了。“啊,我刚才说到哪儿了?”
傅景正神色柔和下来,温声道:“你说到你的母亲,说她是一个很矛盾的人。”
不对啊,香母也没有她说的那样。
就是在她的婚事上,有的时候的确挺偏激的。
香浓浓淡淡一笑,“嗯,我娘以前总怕我年纪小,所以不让我做这些,现在我终于证明了我自己了。”
傅景正一愣,下意识觉得她说的不是这个。
还想再问,院外就传来说话声。
“东家,我们来了。”
杨氏在府里等了一夜,正想等马武通回来安排第二天的章程。
没想到他居然整整一夜都没回家。
“老爷昨晚没睡在书房?”
今日的丫鬟是个新面孔,昨天看到那个小姐妹被烫烂了脸,唯恐自己也遭了罪。
她低下头诚惶诚恐道:“回夫人,老爷昨晚并未回府。”
杨氏脸色一变。
成婚这么多年,除了当年海祸的时候,他从来没夜不归家过。
就算是县衙,也要初七才上值。
再说了,昨天就没等到那个什么香浓浓,今天还得去求人家呢。
马武通也真是的,怎么在女儿的事情上就这么糊涂。
杨氏心里抱怨,“备车,去县衙。”
除了刚成婚那会儿杨氏往县衙跑得勤,现在已经许多年不去了。
不过她在县衙有的是眼线,想知道什么,派人传个信就是了。
刚过了早食,杨氏在县衙门口下了马车。
她穿着一身裘袍,抱着手炉,一身雍容华贵的打扮。
往门口一站,就有人进去报信了。
门童连忙迎过来,“夫人来了,给夫人请安。”
杨氏矜持地点点头,往县衙里走着。“你们何时上值?”
门童规规矩矩跟在身后,低声答道:“初七上值。”
“嗯。”杨氏昂首阔步,走得不急不缓,“老爷在何处?”
门童一愣,下意识顿了下,“这……”
杨氏停住,冷眼看向他。“有什么说不得的?”
“初七才上值,莫不是今天就有什么不得不处理的公务?”
门童为难得很,左右看了看,“夫人,小人是看不下去了,才斗胆告诉您的……”
一盏茶后,杨氏大步流星,咚地撞开了厅堂的门。
马武通正披着公文,吓得笔一抖,纸被染黑。
他沉了眼色,抬头看去。“夫人?”
“马武通。”杨氏怒气冲冲进来,目光在整个屋子扫了一圈,她冷声质问,“那个女人呢?!”
马武通放下了笔,“什么女人?”
“你不要给我装傻!”杨氏怒声质问,“我都已经知道了,那个女人,那个被你藏在县衙的女人,你陪了他一夜,是不是?!”
马武通淡淡一笑,“夫人在县衙有如此多的眼线,纵是我为官三十年,也不及夫人十分之一啊。”
杨氏浑身一抖,眼睛彻底红了。“你在我面前,拉你县令的身份了?”
她把手炉往地上一扔,撕声哭诉道:“没有我,哪有你马武通的今日!你装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