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海神怎么不见你这么积极?”
香浓浓别开眼,低下头默不作声。“我可是唯物主义者,但财神不一样,他是我偶像!”
“我是开店,又不进海吃饭。”
倒是没见过临海还不拜海神的,傅景正多看了她几眼。
真是稀奇。
而香浓浓思绪却飘得远远的,“明天是初五了,按照原来的走向,香浅会在初五这天和六皇子见面。他们的谈话不小心被香成凤听见了,慌张之下,惊动了六皇子。”
“在香浅的示意下,为了给他长点记性,六皇子派人废了他一条腿。”
从那以后,喜欢舞刀弄枪的香成凤再也上不了战场了,这是镇国公被迫成为六皇子一派的开始。
后来香成允为了家族基业,小小年纪就上了战场。
可惜习惯斗鸡玩乐的他哪里能适应诡谲变化的战场,一直不愠不火没什么水花。
镇国公一家只能牢牢吸附着六皇子,才能保持住当年的荣誉。
远在中都的香成远茶杯一抖,水撒得到处都是。
他惊魂未定地想着刚刚的独白,思绪乱得厉害。
“大哥,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啊。”香浅惊呼着,拿帕子给他擦衣裳。
因着他刚刚答应明天带自己出门,因此香浅此刻心情格外好,连带着都耐心了许多。
香成远轻轻放下茶盏,淡声问道:“浅浅,明日出城,你当真只是去苗子里为你那丫鬟祈福么?”
香浅心中忐忑不安,听他这么说,心更是沉沉往下坠。
她好不容易出一次门,当然要去见六皇子。
不知时隔这么久,他会不会已经忘了自己了。
“大哥,你怎么这么问?”香浅委屈道:“昨天夜里我没有睡好,又梦到了青柳在身边的日子。”
香成远淡淡看着她,一时不语。
被这目光盯得久了,香浅蹭地站起来。“大哥若是不信我,便不要带我去了吧。”
“反正我现在在府中也不得宠,大家都看我笑话呢。”香浅凄然一笑,转身飞速离开。
随着越来越大,府中人议论纷纷,都说她长得不像镇国公,也不像国公夫人。
但二老一直很疼她,疼爱是做不得假的,因此大家说说也就没了声。
可这段时间,府中流言四起,不知是谁开了头,居然说她不是镇国公的女儿。
真是笑话,她不是谁是?
难道这世界上父亲和母亲还有除她之外第二个女儿么?!
香成远静静看着她的背影,面色影入阴影。
冬日少见暖阳,他面色沉沉,拿起茶杯一饮而尽。
暗卫忍不住上前,“少爷……”
香成远抬起头,冷淡道:“去把老二叫来。”
他得好好交代一番,那道声音既然说出了原委,他就不能让老二走上那条路。
没了腿,是个人都受不住,更何况喜欢舞刀弄枪,一心想上战场的香成凤呢。
一个时辰后,他换了干净衣裳,去了香浅的院子。
“大爷。”丫鬟轻声行礼,“小姐自回来后就躺下了,一直不曾起来过。”
香成远点点头,往里间走去。
隔着雕花木门,他听到了里面细碎的哭泣声。
都过去这么久了,她还在哭,想来也是真的伤心了。
香成远眸色暗了暗,作为大哥,他对府中兄弟姊妹都是一样的,从不曾苛责谁。
可如果她真的起了别样的心思,那自己……也定然不会心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