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景正脸色一变,伸手将香浓浓勾进怀里,破空一掌往上劈,车顶顿时四分五裂。
香浓浓只觉得头晕目眩,跌进一个滚烫的怀抱。
之后便是浓重的失重感传来。
苍月隐入云层,香浓浓眼神不好,但能听见耳边唰唰的破空声。
傅景正抽出一把环首刀,眉眼冷冽。
许是注意到她的眼神,男人略分神,“这次是冲我们来的。”
说着,腰间的手越发用力。
“放心,我一定会平安带你回去。”
通县地处偏僻,从沧阳过来更是一路难行。
到了这里,奇山怪石耸立,马车沿着悬崖边疾驰。
马似乎受了伤,嘶鸣着跌入崖底。
香浓浓看得心惊肉跳。
半边长满树木的山崖上一阵响动,突然跳出来无数黑衣人。
这群人目标明确,直直朝着香浓浓而去,一举一动皆是杀招。
所幸傅景正带来的五个暗卫都是顶顶的高手,对面来了二三十人,竟然一时僵持不下。
暗中人数更多,直直对着香浓浓射暗箭。
破空声飕飕响起,香浓浓只听见一道闷哼。
男人拉着她直往后退,接着跌入悬崖。
这一处崖壁不是十分陡峭,路虽然修在半山坡上,但也是沿着河道修的。
否则,给香浓浓十条命,也无法从这场刺杀中活下来。
香浓浓感觉一双手死死护着自己,鼻尖全是血腥味,还有些草木清香。
直到跌入河岸边,又听见他一声闷哼。
“阿正。”
香浓浓上辈子就是个近视眼,这辈子用了别人的身体,虽然不近视,但是在这五指一抹黑的晚上,却是什么也瞧不清的。
她慌慌张张坐起来,一手摸到黏腻的鲜血,登时心头一跳。
“阿正,你还行吗?”
她从没觉得自己这么不会说话,想问他是不是要死了,可这个字怎么也说不出口。
双手胡乱摸索了一通,终于摸到男人睁开的眸子。
死……死不瞑目?
她僵在原地,忍不住落出一滴泪来。
“阿正,你放心,以后每逢过年过节,我都会来祭拜你的。”
男人睫羽毛动了动,扫得手心发痒。
她猛然松开手,又听到一声轻笑。
傅景正常年习武,香浓浓虽然看不到他,但他却能看见香浓浓的一举一动。
看见她通红的双眼,他心里有些甜滋滋的,但更多却是心疼。
“你还活着,怎么不吭声啊。”
傅景正眨了眨眼,面不改色撒谎。“刚刚头晕,才反应过来。”
香浓浓吸了口凉气,听着突然平静下来的厮杀声,也不由地降低了声音。
“阿正,你是不是受伤了?伤到哪里了?”
她的手沿着血腥往上摸索,却被男人一手按住。
傅景正抓住她,一手扣住她的腰肢,将人往上提了下。
温声道:“我胳膊受伤了。”
香浓浓这才反应过来,他给自己当了这么久垫子,愣是没哼一声。
她连忙爬开,眼睛却热了。
“阿正,你真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们也算生死之交了。”
从来没人为她拼过命呢,那些刺客明显是冲她来的,要是没有傅景正,自己今天估计已经被射成筛子了。
傅景正笑了声,温声打趣道:“那吕清风和我,谁才是你最好的朋友?”
“当然是你。”香浓浓毫不犹豫回答。
就算没出这件事,那也是傅景正跟她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