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那位唐解元,臻衡满心都是佩服,没有一丝一毫的虚情假意。
臻璇很是高兴,她喜欢臻衡这样的心态,不骄不馁、好学上进,能够欣赏比自己优秀的人。
正说着话,听风苑里传了话来,叫臻璇与臻衡一道过去。
郑老太太出身书香世家,最是喜欢有学问的子弟,见臻衡年纪虽小,言谈举止虽然还未脱孩儿气,也是有模有样,她笑着与廖妈妈道:“等再过几年,大约就是父亲口中裴尚书的样儿了。”
臻璇好奇问了一句:“阁老口中,祖父是个什么模样?”
想起往事,郑老太太不禁哈哈大笑:“若不是你祖父与你祖母早早就成了亲,我父亲怕是要让你祖父做郑家的东床嘞,就是你婆母的大姐吧。”
郑氏听了这话,一个劲摇头:“多少年前的事体了,母亲还拿来说,叫小辈们笑话。”
郑老太太笑了好一会儿,才正了颜色,板着脸与臻璇、臻衡道:“这话可别和你们祖母说。”话一说话,不等两人点头,郑老太太自己又笑开了。
臻衡中举,长生居与屏翠园里也得了消息,老祖宗叫湘翮过来送了份贺礼。
屏翠园里,二老爷正和张氏商量,是不是也该意思意思。
张氏正想着要送什么,周姨娘撇了撇嘴,一脸的不屑:“这才就中个举人就巴不得人人都知道,等考中了进士那还得了了呀。不过就是个举人罢了……”
“呸!”二老爷瞪了周姨娘一眼,“你知道什么。颐卿媳妇的弟弟那才十二岁,十二岁就做了举人了,比起恪卿,人家还小了一年,而且还是一个书院的,哎,你倒叫恪卿也考一个来与我瞧瞧?他能先中个秀才,我就烧高香了。”
周姨娘脸上红一阵白一阵,自讨了没趣不说,还叫夏恪卿被二老爷骂在了里头,她硬挤出一个笑容:“老爷,我们家就是行商人家,这中不中秀才的有个什么打紧。长房那里开口闭口官家官家的,二爷和四爷也没见考个功名呀。”
“没去考和考不中,那能一样?颐卿小时候念书的样子你忘记了?举人不敢说,秀才难道会中不了?”二老爷不愿意与周姨娘多说,摆了摆手要她出去。
周姨娘气结,转身就走:“哪里不一样,总归是没有。”
听风苑里。
臻衡又坐了一会,便起身告辞。
臻璇送臻衡出去,小声关照他:“中了举人,开春的会试怎么打算?”
“按理说是要去的。”臻衡皱了皱眉头,“但应当是中不了。我年纪小,阅历不够。”
臻衡很清楚自己的不足之处,阅历这种东西,他打小就闷头在书屋里,实在是太过欠缺,这几年去了书院,多了不少同窗交流,也只是略有增长。
臻璇也明白这一点,上一回进京时也和裴大老爷提过,臻衡的这些不足是要长辈们费心的。
“是多历练几年,还是去试一试?”
臻衡垂下头,道:“我不仅是想中榜,也想有个好名次的,所以……”
臻璇明白了,拍了拍臻衡的肩膀,笑着道:“那就等几年吧,你年纪小,还有足够的时间,祖母和母亲会支持你的。还有,留在甬州是一条路子,如果想进京去,就给大伯父写信。”
臻衡重重点了点头,咧着嘴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