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平四年十一月,伐吴之战正式拉开序幕。
魏军三路并进。
西路王昶、中路丘俭、东路司马昭领诸葛诞、胡遵。
不过朝中对司马昭领兵颇有微词。
傅嘏又上言劝谏,以安东将军统率镇东将军和征东将军,于军法不合,上下失序,军心生疑,而且司马昭资历不足,从未统领过大军,建议以太尉司马孚领兵。
不过司马师的心思显然不在战事之上,依旧没有采纳。
十二月,三路大军急进,南郡、武昌、东兴相继燃起战火。
东兴堤横亘在濡须水之上,不难攻破。
胡遵一马当先,作浮桥渡水,陈兵于大堤之上,命桓嘉、韩综向东、西二关城发动进攻。
但东西两城俱扼守形要,守将全端、留略死守城池,虽只有千人,却同仇敌忾,胡遵万人奈何不得。
与此同时,诸葛恪率兵四万,以吕据、丁奉、留赞、唐咨等将为前锋,日夜兼程而来。
胡遵久攻不下,锐气渐消,会天大雪,士气低落,闻吴军驰援,遂屯兵于东兴堤之上,以逸待劳。
天寒地冻,天地之间昏沉沉的一片。
几名士卒扛着长矛在堤坝上巡视。
其他袍泽已经躲入营帐之战,只有他们这一什还在尽忠职守。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格格不入者,必受排挤。
“马小兴,你这人也太过小心了,这鬼天气,吴狗攻的上来?”屯长赵裹着羊裘笑骂道。
领头什长向营帐中的屯长拱手施礼,“略作防备。”
屯长骂骂咧咧的缩回营帐,不再理外面坚持巡逻的士卒。
什长沉吟片刻,目光从南面转向北面徐塘方向。
魏军唯一的退路浮桥就在徐塘之上。
倘若一支吴军神不知鬼不觉的到达此处,摧毁浮桥,则东兴堤上的所有士卒都成了瓮中之鳖。
只是,他能看到,他的上司却看不到。
“你只是一个什长,某只是一个屯长,听命便是,休要多管闲事。”赵不止一次这么教训过他。
所以司马昭只能派胡遵上。
进入十二月,天越来越冷。
魏军不得不饮酒取暖,但酒喝多了,人也会越来越松懈。
就在马隆盯着徐塘方向时,徐塘中也有一双利眼盯着东兴堤。
大雪纷飞,掩藏了这群吴军踪迹。
一月之前,诸葛恪与朱异主力屯于濡须坞,令吕据、丁奉、留赞、唐咨领军绕行七宝山之西,从山路而下,南北夹击东兴堤上的魏军。
行至半路,丁奉进言:“今诸军行迟,若敌据要地,则难与争锋矣!”
吕据纳之,令诸军为丁奉让开道路。
丁奉遂率本部三千人,绕过整个七宝山,斫木为帆筏,借西北风,由巢湖进入濡须水,仅用两天时间便神不知鬼不觉的占领徐塘。
而此时,吕据等人尚未赶到。
丁奉窥探东兴堤,见浮桥之上诸葛诞重兵防守,戒备森严,不宜强攻。
而堤坝上的魏军则阵型散乱,防备松懈,士气低靡,很多士卒躲在帐篷中避寒,且大多集中在西关一带,东关兵力稀少。
机会就在眼前!
“取封侯爵赏,正在今日!”丁奉解铠卸甲,扔掉长兵,绰短刀小盾,灰色的须发迎着风雪飞舞,一身伤疤袒露在士卒面前。章汜。而司马懿都督荆州期间,兵锋所向,吴人心胆俱裂,孙权、诸葛瑾、朱然、诸葛恪闻风而退。
魏人自然轻视吴人。
此时吴军忽然擂鼓大呼,丁奉身先士卒,率先冲上堤坝,乱刀砍下,魏军大乱。
“结阵!结阵!”马隆于乱军之中大呼,然而一个小小什长,没人会当回事。
屯长赵鼓起勇气,领二十余人冲上前去,却被丁奉手起一刀,头颅被斩掉一半,红白之物喷洒当场。
制大制枭。魏军更是惊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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