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和楼上,高朋满座,戴志德身为大理寺卿之子,自然不缺银子也不缺人追捧,春和楼向来难订到的天字号包间对他来说不过是一句话的事儿,这天中午几位诗友又相约着来到了这里准备拿出精心准备的诗句来互相品鉴一番。
“好,戴兄这首秋景诗做得极好,尤其是‘数树深红出浅黄’这个‘出’字用得极妙,一字之间道尽了秋风萧瑟,层林渐染的秋意。”戴志德身边这些人外间有个名号叫做“衙内钻”,说得是靠着这些高官的衙内钻营,从而为自己谋取好处的人,且不说戴志德这首诗本来就做得不错,就算是做得极其一般,他们也能搜肠刮肚想出一些好词好吹捧他。
“谬赞了,谬赞了,这也是戴某偶尔得知罢了,若是再让我写,怕是写不出这般好句子了。”戴志德连连谦虚,不过脸上的得意之色早已落入了这些人的眼中。
于是更加红果果的吹捧接连送上,顿时将将戴志德拍的找不到北;可春和楼本为木质结构,隔音效果难免差了些,这些人大声喧哗难免吵到隔壁,于是乎没过多久左边的墙上就传来敲击声,“我说你们声音能不能小点?我这边还要喝酒听曲子呢。”
戴志德闻言脸色一沉,任谁在正得意的时候被打扰心情都不会太好,不过他还算记得家中的教导,清了清嗓子道,“对不住了,我等一时高兴,故而声音大了些。”
“知道就好,一会儿记得小声点。”那边嘟囔了一句,也就没有继续言语。
“这春和楼又不是他家开的,还管得了我们说话?”要说所谓狗腿子这种东西可恶就可恶在了这里,本来戴志德已经把这件事放下了,经他这么一提火气又有些上。
“今日戴兄做出这般好诗,正当庆贺,不要被这些小事扰了兴致;来来来,咱们再满饮一杯。”好在有人岔开了话题,众人的注意力总算又回到了酒席上,饮酒论诗好不痛快。
可是这喝着喝着众人又忘记了控制声音,于是墙壁上再次传来敲击声,这次对方可就没那么好的语气了,“我说,你们是听不懂话还是怎么的?还让不让我这边听曲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