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吧,我催催。”挂断电话后,马军直接将电话打到了棒棒的手机上:“干啥呢弟儿?”
“没啥啊,这不红光说是这边有烤全羊,咱们就过来开开荤呢。”大丰镇,下面的一处农家乐,一群几十个青年少女,正对着一支烤的金黄的山羊,流着口水。
“弟儿,你们的生活比我带劲啊,红光最近发了笔小财,他请客也应该的。”
马军酸溜溜地说道,现在他的工作确实挺忙,一些社会上的事儿,都是他在管理,下面的人哪个进局子了,得他去保出来,宏泰哪笔款子收不回来,得他安排人去收,哪个朋友有事儿了,也得找他,没法,谁叫他军哥的面子,比较大呢。
可以这么说,目前在八里道,社会青年中,名号最响的不是那些老大哥,而是马军。
“那可不,张老板出手阔绰,红光还说了,今天晚上起七七夜场嗨皮,费用他包了。”
马军笑了笑,慢悠悠地说道:“吃完饭,你带人去跟玉成县那个王二麻子说道说道,尽量低调,能别动手就别动手。”
棒棒愣了愣问道:“为啥啊,我都答应他了,你说拖,我就一直没去,那孙子,我早都想整他了,就是没人给钱,我也想收拾他一顿。”
马军躺在床上,等着猩红的眼珠子呵斥道:“别瞎嘚瑟,按照我的话去做。”
“哦。”闷闷不乐地挂掉电话,红光就跑了过来:“咋样,boss咋说?”
“诶,boss出去旅游去了,咱的军哥发话了,只能谈,能不动手就不动手。”
“为啥啊?”红光也懵逼了。
棒棒叹息道,仿佛一个得道高僧:“军哥和boss,那脑袋就不是人类的,咱们理解不了,他们咋说,咱们咋做吧,哎,做个社会大哥,也他妈不容易哈,这一天天的,脑细胞得死多少啊。”
“啥指导思想啊?”红光他又问。
帮帮捏着有点胡茬子的下巴,忧郁地说道:“我猜,军哥就是让我过去喝点免费茶的,他后面肯定有后手,咱们把这人整不明白,他的杀手锏就该出现了。”
随即冲着周围的兄弟伙喊道:“快点整,酒就别喝多了,一人最多一瓶啤酒,吃完咱就去见识见识我们的麻哥。”
……
下午三点多,棒棒,红光俩人,领着一群社会青年,直接来到了玉成县的宏泰信贷。
宏泰刚装修好,里面的甲醛啥的,还没挥发完,李琦正指挥着胖墩和小豪拿着酒精在柜子上擦呢。
早在确定工资的时候,就确定了好了,小豪和胖墩,以后跟着李琦,把宏泰经营好了,棒棒跟着马军,红光属于友情赞助,在跟着办了几次事儿后,在棒棒的撮合下,目前也算是跟着马军吃饭的骨干份子。
“李哥。”俩人下了车,对着正坐在门外晒太阳的李琦呲牙问候了一句。
“啊,你们这是干啥来了?”看着几十个青年下车,李琦当时愣在原地。
“这不和那麻子盘道去么?”棒棒大大咧咧地递上香烟,有些埋怨地说道:“军哥说了,只能说道说道,不能动手,哎……”
李琦笑骂道:“那就赶紧去吧,慢了,别说你军哥捅你屁眼子……”
棒棒顿时屁股甸子一夹,在一阵笑骂声中,带着一群兄弟朝着对面的茶室走去。
茶室二楼,两群人狭路相逢。
中间摆着几把椅子,对面早就坐了几个中年,看上去岁数不小,棒棒撇了一眼,随即坐了下去,红光跟着坐了下来。
“呵呵,老李住院,就他妈请你们这样的货色来啊?”
愁人见外分外眼红,一看见红光,王二麻子就恨得咬牙切齿。
“不管我们是啥,对付你,是够了。”棒棒淡笑道,随即笑道:“***,这不茶室么,咋没茶水呢?老板,给我兄弟,一人上一杯极品铁观音。”
“呵呵,我的麻哥,几杯差钱,你能请起的吧?”
王二麻子一怒,正要开骂,一个头发白了三分之一的中年拦住了他,冲着棒棒笑着说道:“小兄弟,喊你们来,喝茶这都小事儿,你就说,你们老板是啥意思就完了。”
大福看了他一眼,低下脑袋,就当自己没听见一样,今天他特别不想来,但王二麻子一直磨叽,他也就跟着来了,反正不管你们说啥,我自岿然不动。
“啥意思?”棒棒笑道:“能啥意思啊,他找人把人家李老板打了,现在还在医院呢,不得那点医药费营养费啥的啊?”
我王二麻子一听,顿时鼻孔张开,手指指着棒棒,中年却一把拉住,低沉地说道:“麻子,你既然请我来说和,你就少说话,对方是马军的人马,我相信你应该清楚,你还想在别人手里拿项目,就别说话,你要觉得我说的不对,我现在就走,你自己整,行不?”
王二麻子看了他几眼,咬着牙齿无声地侧过头去。
“那好,小兄弟,你说,多少?”
“呵呵。”棒棒放下茶杯,撇了一眼中年,眼珠子转了转,竖起一根手指。
“十万啊?”皱着眉头,看了一眼麻子,随即扭头答道:“行,十万就十万,但你得给张海龙说说,这钻头的活儿……”
“你错了,是一百万。”
“什么玩意儿?”王二麻子再也按耐不住怒气,猛地站了起来,指着棒棒就吼道:“他算个什么玩意儿,砍几刀就要一百万,***,穷疯了么?”
一百万,对于他这样没有实体的老流氓来说,无疑是一笔巨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