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形挺拔,面色严肃,如果不是坐在地上,还真有点威严。
“唰!”他摆弄着茶具,转脸看见我,微微一笑,下一刻,这笑容却定在了脸上,因为他发现,韩非直接将门口给堵死,脸上的刀疤,随时随地,都像嗜血的饿狼,张开了血盆大口,等待着进食。
“踏!”
“将军!”
一个不伦不类的军礼,脚上的力道,让下面的木板,一颤一颤的。
“坐吧。”他只是微微一愣神,随即挥手,示意我俩坐下。
我一咧嘴,笑道:“老习惯。”说着,搬了一张矮凳,坐在了他的面前,而韩非的一个动作,让他下意识就皱眉,我看得真切,那眼神中,充满了不解和愤怒的火花。
他招呼我俩坐下,韩非却没有坐,像小开华子一样,站在我的身后,双手背在身后,目不斜视地盯着对面的墙壁,仿若标杆一样,将我保护在身前。
这是干啥?示威还是违抗命令?
“呵呵,他习惯了,在家的时候,他就是倔性子,将军多多包涵。”我扫了一眼,连忙说道。
他一愣,笑了笑,表示并不在意,但脸上的笑容,却不曾看见过了。
“山寨你也看过了,赌场也去体验过了,觉得我这地方咋样啊?”他看着我问道。
“世外桃源。”我笑着吐出四个字。
“哦?怎么讲?”他好整以暇地将身子往后稍微挪了挪,似乎对我的回答,很感兴趣。
“呵呵。”我干笑两声,暗叹这孙子,不就是聊天么,你非得整个缘由啊,擦了,喝了两口,放下茶杯,缓缓说道:“就凭龙寨这地理位置,就是得天独厚的,以前咱不说,就说现在,背靠大山,左边有河,右边是悬崖,前方左右是橡胶林和树林,大门两侧,极强火箭弹,以及灌满油随时能够触发的山地车,就是一个正规连,也未必能打下来,还有,只要稍微抵挡一会儿,镇上赌场的支援就能到,即便不敌,还能回到大山之中,选择时机,东山再起。”
“将军,我说的对么?”
他愣了愣,别有深意地说道:“你这两天,没白待。”
“在住两天吧,我亲自陪你去河边钓鱼,我们这边的河,没有污染,大鱼不知凡几,味道也不错,我相信,你愿意在这里度过一个难忘的日子的。”
这就是在刺探我了。
我一笑:“已经很难忘了,家里还有点事情,我得先回去处理,以后有空,我会常来的。”说到这儿,我的眼神故意撇了一眼身后的韩非,继续说道:“下午我就走,晚上我就能到家。”
“呵呵。”他看着我笑了,没有声音,就好像那张脸,就如雕塑一般,本来就是个笑脸。
“呵呵”我也跟着笑,表情不变,双手搭在膝盖上,缓缓点上一支香烟。
老狐狸,你不开口,我更不会提前开口。
时间,仿佛过了一个世纪,他见我一根香烟快要然完,都没有说话的意思,最后他实在忍不住了,指了指我身后的韩非:“韩非,能力不错,我让他回赌场了。”
“好。”我淡淡地应着。
“他的那组人,还是他在管理。”他又说道。
我说好,却没有接下文。
“你带来的那两个小兄弟,我看都是人才,呵呵,你就放心让他们呆在我这里啊?”他脸色一变,似乎找到了我的马脚,优雅地摸出一根雪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动作缓慢。
我上嘴皮砰了下下嘴皮,摸着下巴回到:“他俩,屁事儿没有,就是爱闹腾,估计等不了我下次来,他俩就回去了。”
“下次来,是啥时候?”他连忙凑近身体,眼珠子瞪得溜圆地看着我。
“不清楚。”
韩非这时插话了:“将军,张老板的公司,正在操作房产,圈地的战略规划,覆盖了整个北上广,估计很忙。”听到这话,塔坦的脸色再次变了变,韩非接着说道:“即便是下次要过来,估计也不是他本人,因为在广州,金刚大哥说了,必须让他过去一趟,说是分公司都设立了,还不够去喝酒,不够意思,而且六爷过年要带他去京城,就更没时间了。”
听闻此言,我和塔坦同时一愣,跟着,我抖了抖肩膀,起身,伸出了右手:“将军,不瞒你说,你说的那事儿,我挺有兴趣,不过,关系到资本运作,我得回去让智囊团拿出一个章程,你说呢?”
他起身,和我握手,笑了笑:“那是那是。”
“走了。”潇洒的一个转身,我大踏步地离去。
我记得很清楚,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虽然也是如此的和蔼,但却没有起身,这次,哼哼
韩非的几句话,不仅点明了我的身价,也同时说明我在六爷那边的重视,而我带来的人,哪怕是真的在国内混不下去的,哪怕真是一无是处,只要还是我的人,除了死于战争,一切莫须有理由的不正常死亡,都会让我很生气。
塔坦不仅不会做手脚,甚至还会保护他们,还会给韩非更大的权利。
有的时候细想一下,真心很累,以前和兄弟们,无忧无虑,想着什么就说什么,现在呢,遇见的这群人,哪怕说错一个字,都有可能影响到大局。
出了门,我悄声冲韩非笑道:“说说,你刚才那两句话,准备多久了。真给力啊。”
“呵呵,我说的不是事实么?”他翘着嘴角看着我。
我一愣,抚掌大笑:“对,确实是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