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理很简单,要他手上的东西,要么对等交换,要么给钱,难道说,刘大庆让人去干宏泰的人,目的就是想把许氏地产强加在自己一方,或者说等的就是许文出手,将股份置换过去?
他卷着嘴唇,心里有点激动,又有点忐忑,总之,情绪很多,交杂在一起,难以说话,他拿起啤酒,咕噜几口就喝了个干净。
“呵呵。”看着他的样子,许文顿时咧嘴笑了,意味深长地说:“老幺啊,当我们到了现在这地位,很多事情,不需要理由,也习惯性地瞻前顾后。”
“哎”他双手抚掌,站起,好像没有心情再谈论这个话题。
看着大哥脸上那失望的情绪,老幺很不得劲儿地想开口,说自己给应承下来,但仅仅半秒的时间犹豫,这个念头就抛之脑后了,他抬头,道:“大哥,王队他们拿着我们给的消息,过去了,但他说了,和当地的同行联系了下,但还是没有啥消息,而且对于宏泰,那边的同行,显然都是讳莫如深,不愿去提及。”
“这个正常,他们都被宏泰的人喂饱了。”许文叹息一声,拍了拍大腿上根本就看不见的灰尘,穿着拖鞋就朝着休息室走去。
“大哥要不,我带人过去看看吧。”在他快要走进休息室的瞬间,老幺猛地站起,喊了一声。
许文一愣,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笑了笑,没有说话,直接关上了房门,留下一个呆愣切想不明白的老幺。
盯着茶几上的熟食和啤酒,老幺自顾地喝了起来,因为来这里,他就知道许文想要跟自己说什么,可自己再也不是以前那个敢打敢干的小伙子了,看看身上这一肚子油水,再摸摸因为常年不锻炼显得发福的身躯,一声声叹息,夹杂着啤酒全部给喝尽了肚皮里。
凌晨五点,一直想着心事儿,睡不着的许文,虽然闭着眼睛,但却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他在想的,或许根本就不是女人被抓的事情,而是在想,怎么平衡内部的关系,或许,女人被抓只是其中一点很小的因素。
也就是在这样的情绪之下,他在床上往往的睡着了一个小时左右,就被惊醒,并且又的翻来覆去几十分钟,才能再次入睡。
等到了五点的时候,重庆的秋季,窗外已经开始亮起来。
“叮铃铃!”
再次入睡的许文,突然被一阵急促的铃声所吵醒。
“扑棱!”
他先是一愣,睁开双眼,随即猛的起身,好像少林寺弟子练武一般轻盈,坐在床上,转头看向了床头柜上的手机。
“乖女儿!”三个备注,猛地让他瞳孔一缩。
“喂?”他整理了下情绪,瞬间接起电话,声音却平淡如常。
“老爸,你还睡觉呢哈。”因为被轮,而被安排到澳洲读大学的许文女儿,一直是他的心头肉。一听见她那欢快的声音,所有的负面情绪,一下就烟消云散了。
“呵呵,现在才几点啊,老爸肯定在休息啊。”许文抬头望了一眼手上腕表的时间,冲电话问道:“你最近咋样,学习跟得上么,老爸这段时间比较忙,等有空我就去看看你。”
“还行吧。”女儿那边似乎比较吵,说了没两句,则是很八卦地问道:“诶,老爸,你有在缅甸的朋友么?”
“恩?怎么了?”许文一听,顿时半眯起了双眼,一股不好的预感,在内心横冲直撞。
“我有一个朋友的朋友,今天刚认识的,现在还在朋友家一起嗨呢,他是缅甸的,但他亲戚是郊县的,说来也巧呢,他表哥就是你那朋友。”
“我的朋友,谁啊?”
“你忘了?就是郊县的马军啊,上次我去玩儿的时候,他还叫人招待我了呢。”
“唰!”
许文听到这里,冷汗刷刷地就流了下来,眼珠子转了一转,马上冲电话说道:“在外面学业为主,别成天就想着玩儿,还有,那些朋友,自己要多注意点。”
“哎呀,老板,我可小心了呢,要不是他说他表哥是马军,我才不来朋友家认识他呢,嘿嘿你女儿聪明吧。”
“恩恩,你多注意,老板这有点事儿,先挂了,等下给你电话哈。”
电话挂断,许文就一圈狠狠地敲击在了床单上,咬牙切齿地骂道:“他么的,马军,你们也太不是人了,一点江湖道义都不讲,日你学奶奶的。”
女儿,是他的命根子,说实话,如果让他在许氏地产和女儿两方面选择,没有人会知道答案,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这后半辈子不再婚,就是怕影响女儿的情绪,你想想,就这样一个慈爱的父亲,可能为了点黄白之物,让自己的女儿处在危险之中么?
“哐!”
衣服都没换的许文,猛地拉开了房门,朝着外面吼道:“来个人。”
“啊大哥,咋地了?”睡梦中的老幺,被惊醒后,揉着全是眼屎的眼珠子,满身酒气地走了过去。
“你咋还没走呢?”
“喝醉了,就躺在沙发上睡着了。”老幺没多解释:“大哥出啥事儿了,你这么着急。”
“你先别问了,你马上给刘大庆打电话,让他出来,就说我请他吃早餐。”说完,就转身进屋,拨开了昨天晚上通话不到一分钟的那个电话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