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下意识移开了视线,几息之后,便听到韶光拿走了宿倾手中的书卷,拉着他去一边净手了。
宿倾见韶光挽了袖子,抬手拦道:“好姑娘饶了我吧,我自己洗就好。”
韶光手上一顿,仍是继续挽好了袖子,笑着说道:“略尽地主之谊罢了,公子倒是见外起来了。”说着将皂角在手中转了两圈,待自己的手湿滑了才去握宿倾的手,将手上的皂角沫细细涂抹在宿倾手上。宿倾的手很大很纤细,手心骨节条理、脉络清晰,手背却是白皙稚嫩、棱骨分明。
真美啊。
韶光垂着眼睛,握着宿倾的手,自己的掌心渐渐渗出汗水来,幸好泡在水中并不明显。天知道方才她伸手去握她的手时心头有多么忐忑,她害怕她会避开,她不用想就知道,如果她握了空心里能有多沮丧。幸好幸好……
宿倾看着韶光为自己细细净手,眼中极快地划过一抹异色,面上却是丝毫不显。
宿洱与昭阳却是连看都不忍再看了。她们两个今年都已十九岁,早已懂得情为何物,眼下更是情债缠身,深知其中甜苦,韶光掩饰得再好也不是全然无迹可寻……
佳人有情,才子无意。
怎一个叹息了得。
“用……用膳吧。”昭阳强笑道,由己及人,昭阳难免想到丁鹿身上,想到他的心魔,心中就是一片凄惶无助。不过当她看到那一道古董羹的时候,心头却又炸开了希望的烟花——当年,瑶琴阿染逃出思美人,靠的正是桦城宿府的计谋,而今,宿家的家主就在眼前,她觉得自己兴许也能峰回路转。
四人坐下用膳,一顿饭吃得寂静无言:宿洱生性如此,被问到头上都不一定说话,何况没人问;昭阳在宫里是“食不言”的,在劝金船与缪绾一起用饭却爱说笑谈天,只是此时心中有事便没了开口的心情;韶光心神都在宿倾身上,她两只眼睛都在注意宿倾用的好不好,自己没吃几口,唯二的两口还一口送到了鼻尖一口送上了下巴;宿倾则在走神,一边想着之前看的杂谈游记,一边思索着韶光刚刚紧绷着的气息是怎么回事……
饭毕。
宿倾看着面前的空碗,终于回过神来:这是……自己刚刚用过饭了?应该是吧……算了。
“说正事吧。”宿倾对昭阳示意了一下,道,“昭阳你说说,宿姑娘是怎么回事?”
昭阳组织了一下语言,道:“周瀛的确是冲着自妍来的,原因不明,不过思美人的确是和官家小姐过不去。周瀛来过,只是问了几句话就又走了。现在的情况是,周瀛虽然吩咐下去不许人打扰自妍,也同意韶光姑娘与自妍相见,却并不同意她离开。”
宿倾边听边点头,听到最后想了一会儿才问了个问题:“是什么让你改变了原来的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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