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公晰和煜炎一直忐忑不安的在榄菊阁二楼的房间里等候,不知为何,心神不凝,总有种不详的预感,好像,要出什么事情。
煜炎坐如针毡,在窗口来回走动,视线一直没有离开过阳关大道,不住的叹气:“王妃怎么去了这么久,还不见回来?莫不是,那鬼医出尔反而,刁难了王妃?”
包公晰素来冷静,面上波澜不显,可内心却惊涛骇浪,根本无法平息。
正如煜炎所言,韩姒鸾去了那么久,早该回来了,可到现在一点消息也没有。
他派去暗守在听轩雨的人,也没有回来禀报,想必,韩姒鸾还没有离开听雨轩。
鬼医性格怪僻,喜怒无常,指名要韩姒鸾亲自去请,这其中,必然有深意。
哪怕没有刁难韩姒鸾,想必,也有其他的目地。
“煜炎,你在这里守着主子,我去打探打探。”从桌子上起身,包公晰挥了挥衣袖,便朝外走去。
然后,就在这时,一个小厮打扮的暗卫,进了房间,跪地恭敬道:“王妃已经离开斩雨轩,正在回来的路上。”
听闻,包公晰和煜炎面上一喜,不由的相视一眼。
煜炎激动的问:“可有看到鬼医随行?”
那暗卫摇头,如实道:“属下只看到王妃一人出听雨轩,乘轿归来,并没有看到除此之外的任何人。”
欣喜一闪而逝,煜炎的脸上露出盛怒:“鬼医竟言而无信,我去把他抓来,命在我们手里,不信他不救人。”
煜炎的性子过于冲动,包公晰担心他闯出事情来,连忙拉住他:“煜炎,冷静一点。等王妃回来,了解原因在做打算、兴许,鬼医有要事傍身,稍后会来。我们要有点耐心。何况,鬼医千面,武功如何尚不知,可却擅毒,不能轻举妄动。”
煜炎不甘心,但包公晰的话,不无道理。
他也只好忍下来,去榄菊阁的后门,等韩姒鸾回来。
韩姒鸾的轿子,刚停在榄菊阁的后门,就听到浅语说,包公晰和煜炎在门前迎候。
她掀开车帘,从马车上走了下来,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煜炎就迫不急待的开口问:“王妃,鬼医是不是已经答应替主子医治?”
韩姒鸾抿了抿唇,思忖一瞬,道:“鬼医已经答应医治你们主子。现如今在研究药物,一时间走不开,所以,我打算,把你们主子,带到听雨轩,这样也便于鬼医医治。\马车里面,没等煜炎上马上,跟转头跟煜炎说:“你留下来,人多反而引得有心人的注意。”
煜炎想想也是,就没有执意随行。
包公晰上了马车,看了一眼昏迷不醒的司伽月,又看向脸色异常苍白的韩姒鸾,几翻欲言又止,陷入纠结当中。
韩姒鸾抱着司伽月的身体,即便不看包公晰,也能感受到包公晰的眸光,一直在自己的身上打转。
“有话,就直说。”她头也不抬的说。
包公晰一直苦于,不知怎么开口去问,听到韩姒鸾先开了口,也不在纠结,直言问出心中的疑惑:“王妃,恕公晰多言。鬼医让王妃亲自去请,这其中定有目地。如今鬼医答应医治主子,也定是是王妃答应了鬼医的条件。公晰想知道,王妃答应了鬼医什么条件?”
以公晰的武功,虽然探不出,她武功被废,却也能感受得出,她的气息很弱,所以,韩姒鸾也没有打算隐瞒。
毕竟,这件事情,她也打算让包公晰知道。如此,才能更好的替她隐瞒伽月。
她把伸手腕,伸到包公晰的面前,并没有说话,而是以眼神示意他。
包公晰是个聪明人,立马会意,去探她的脉博。
习武之人,若不是刻意隐瞒,通过脉搏便可探其内力。
当包公晰查觉到韩姒鸾内功尽失,甚至,经脉断裂时,脸色豁然大变,“王妃,你……”
他自知此事重大,不敢再说下去,起身扑通一下,跪在了韩姒鸾的面前,一脸谦卑与恭谨:“王妃对主子的心,公晰以心明鉴,甘愿为主子赴汤蹈火,为王妃肝脑涂地。誓死保护王妃和主子。”
纵是包公晰这铁峥峥的汉子,也不禁红了眼睛,颤抖着身子,向韩姒鸾起誓。
他想过很多个可能,甚至想过,鬼医以韩姒鸾为毒剂的试验品,或是要韩姒鸾的美色来换。
可他却怎么也没有想到,韩姒鸾付出的代价,会这么沉重。
对于一个习武之人来说,武功胜于一切。
宁可死,也愿意做一个废人。
可韩姒鸾,为了主子,居然……
“起来吧。”韩姒鸾知道包公晰是个忠于司伽月的人,受得起他这一跪一誓,跟他说:“这件事情,你知,我知,我不希望让任何人知道。”
包公晰起身,深深的看了眼自家主子,深知韩姒鸾这么做,是不想让自家主子知道,郑重的点头道:“王妃放心,公晰会保护好王妃的人身安全,绝对不会让任何人知道。包适主子。”
说话间,轿子已经来到了斩雨轩的后门。
韩姒鸾让浅让和包公晰,把司伽月带入听雨轩。
然后,在院子里面找来几颗石头,在斩雨轩的入口和后门,都布下了迷星阵。
除了她和包公晰,任何人也进不了听雨轩。
为了以防万一,她还在阵法外放了几个迷雾弹,但凡靠近的敌人,都会被迷雾弹迷倒。
“王妃,都已经安排好了。你身子虚弱,早些休息,我和浅语,就在门外守着。”说着,包公晰拉着浅语退了房间,跟浅语说:“这里我来守着,我让人带补药,你去给王妃焦药。”
有包公晰守着,浅语自然是放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