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片大海他曾经见过,正是第一次在外面世界追杀易辰时被拉入的特殊位面。
但这次却不同,这次仅有残存的意识到来,
来到沙滩上的麦尔斯能明显感觉自己正在丢掉对于面罩的控制,某种对于皮囊的强制占有正在切断他与面罩的联系。
没有了面罩这个重要的依附物,导致他残存的意识也开始消散,**开始出现一道道明显的裂痕,意识如沙粒般滑落。
视野所及的海洋之上,正有一艘木舟缓缓而至。
当木舟靠岸时,易辰从上面走了下来。
没有爆发冲突,反倒是刚下船的易辰做出了一个很优雅的鞠躬动作,“谢谢。”
“为什么?”
麦尔斯甚至都不敢有太过强烈的情绪波动,都不敢说太多的字,这样会加速他那本就残存不多的气息流失而散尽。
或许是来到了最终时刻,易辰暂时遏制住本我,让理性出来给予回答,抑或是在本我丢掉的这段时间里他重新建立的理性自我。
“败者之所以会失败,就是总会浪费时间去询问一些为什么。
你的失败亦是如此,你的贪欲让你尚未完全了解我的状态,便想要借着皮质面罩与这被死亡所损伤的意识来占据我。”
“是谁……夺走了面罩?那可是与我一同从文学载体间投射出来的产物,是恶性的外在表现,是追随我杀戮一生的皮质结晶。”
“将伱打成残缺状态的死亡与夺取你面罩的皮囊,他们均来自一个地方,且都是那边在相关概念上达到极致的存在。
你太过贪婪,或者是将一切都想得理所当然,对弱者的无尽屠戮长年削弱着你作为【灾】的强大,让你将非灾的存在本能性地视作弱者,没有给予足够认真的对待。
如果你将我视作同等层面的对手,不再一股脑将残存意识渗透进来,落在这处【死脑海岛】。
或许你还能在外面与黄皮争夺一下皮面罩的控制权。
可惜你从一开始就假定我只是一个人。”
残存的意识体开始慌了,他的恶性本能想要活下去,“如果我就此散去,第十灾将不复存在。
你作为外来者会因此被直接处死。”
“你早早就与剧组同化了,第十灾不再是你而是整个剧组。你甚至连自己的本质都忘记了。
灾,是恶的最高形式,但依旧是恶。
是一种特定的负面概念通过文学载体转化后形成的具象化表现,并非某一个具体存在。
只要剧组还存在,只要面罩还在,只要有人还在扮演着麦尔斯这个角色,那第十灾便会一直存在,与你是否死去没有任何关系。
从剧组成立时,你就只是前任了。”
一个非恶的外人阐述出恶的本质,让前第十灾瞬间愣住并缓慢问出,“你们到底来自哪里?”
“病灶……”
听到这个词汇时,他反倒是有些释然。
“病……哦!那个掌握死亡的家伙也说过类似的词语,疫病吗?真是厉害的生命结构。”
他盯着易辰继续说着:
“夺取第十灾的地位与我的面罩后,你打算做什么?”
“杀光所有的灾。”
“哦!”前第十灾在听到这样的答案时,从释然又变得精神起来,“这件事我也曾经想过,在我长时间屠杀弱者而迷惘时想过。
你这家伙原来这么有趣,可要说到做到啊。
真是可惜,没办法看到你屠宰那些家伙时的场景了。小心啊,那群家伙可没有像我这样残缺不堪,对复生有着强烈的执着,也都强于剧组以前的我。
他们可不会这么容易被杀死的。”
“是时候了。”
“果然还是斩首吗?真是一个有着精神洁癖的杀人魔呢。”
或许是突然释然而接纳了失败,
或许是从眼前这位青年身上看到了他所没有的东西,或者说他一直想要追求却又不敢追求的东西,
或许只是弱者对强者的屈服,
第十灾正在消散的意识体主动跪了下来,向前伸直着脖颈,对于求生的本能**已经干涸。
刀光闪过,
第十次斩首,
被斩下的脑袋沿着沙滩滚落于大海,
无尽的杀孽也跟着浸入海洋,隐约让死海染上鲜红,整个海洋似乎都多出了一抹血腥味。
沙滩的对面缓缓走来一位保养颇好的中年女人,
两人没有交谈,没有眼神的对视,
只是单纯嗅着腥味的海水,踩着赤足在沙滩上尽情舞蹈,
不过,易辰并没有跳多久便停了下来。
他并没有感觉到特别的愉悦,甚至体内的愉悦更多只是找回了本我,而非杀死了强敌。
当然,他还是兴奋的,
因为现在的他已然具备挑战、杀死真正强者的资格。
新年快乐,这两天都没有怎么陪家人,明天带小阿肥出去玩一下,带肥嫂看看电影,特此请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