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无名住的房间在车厢中部,声音传来的方向,却是车厢的尾部。
我俩顿时心生警惕,立马对视了一眼,小声地问:“要不要出去看看?”
这辆车上干什么的都有,会闹出点名堂,算不得什么大事。
只是按理来说,就算有些修炼邪术的异士和妖族实在忍不住,想要谋财害命,也能悄无声息的做到,根本不至于引起大家的警觉。
“还是别多管闲事了,在车厢里等等看吧。”无名对我回道。
话虽如此,他还是立马从椅子上坐起,将身子侧到了门边的位置,用那猫眼大的小孔,紧张地观察着车厢内的一举一动。
许是这道叫声,还是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我听到周围的包厢门被打开的声音,和乘务员拿着对讲机,朝着车尾跑过去的声音。
光从脚步声上就能听得出来,这会儿被吸引过去的,至少不下五人。
不一会儿,发出尖叫的那个软包车门忽然被人打开,也不知道他们看见了什么,一道道惊叫骤然传入我的耳边。
“啊啊啊——!”
“死人了,死人了!”
“快报警,快快快!”
这道声音一响,外面顿时乱成了一锅粥,不仅其他软包里的人,全都走了出来,就连隔壁那个车厢,听见声音的人也立马围了出来。
无名与我再次对视了一眼,随后轻轻地将门把手转开,与我一齐悄悄潜进了人群之中,观察周围的动静。
绿皮火车还在飞速疾驰,耳边不断传来“哐哧、哐哧”的声响,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则被吹来的冷风带到了我的鼻尖。
窄窄的走廊上已经站满了围观的旅客,还有其他收到消息的乘警,飞快朝着这里赶来。
“让让,让让!”
“大家赶紧散开,全都回到自己房间里去,不要破坏现场!”
挤到前方的乘警,面色焦急地对所有人喊道。
我和无名离的很远,根本看不清那个软包内的情况,也不知道这个凶杀到底是巧合,还是有人刻意为之。
我俩在退回软包的时候,极有默契地齐齐放慢了脚步,听到旁边有人悄悄议论,我更是竖直了耳朵,悄悄听了起来。
“刚刚列车员打开包厢的时候,我刚好跟过去看了一眼,结果差点把我给吓死了!”
“一个穿着红衣服的女人,一身是血开肠破肚地倒在软包里面,脑袋都被人割了下来,整个软包里面全都是血!”
“可软包里面,除了她之外,居然连个人影都没有,走廊上也没有带血的脚印,你说这怎么可能呀?”
“她一呼救,我就赶紧跑过去看了,哪有凶手杀完人还能跑的这么快的,而且这么仓促,血都流的到处都是,他脚印呢?难不成他还能飞天遁地啊?”
说话的是个看起来热心肠的大妈,我悄悄侧过头去,用余光看了她一眼,并未在她身上看出什么异常,估计是个一不小心坐上这趟列车的普通人。
站在大妈边儿上的大爷,却无奈地叹了口气,说:“你又不是警察,只看一眼就能帮忙断案?”
“我俩四十年金婚,好不容易出来旅游一趟,居然倒霉催的碰上了这事!”
“依我看呐,一会儿到了下一个车站,为了寻找逃犯,估计会把我们一整车的人全都扣下,做完笔录都不一定能走,真是遭老罪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