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赝品听我这么一说,竟一个没忍住“噗嗤”地笑出了声来,故作轻松地回我说:“哎呦,我话都还没说完呢,你在急什么啊?”
“我只是想说,这些人的目的我全都清楚,所以呀,你想让我帮忙对付他们,光靠我用嘴指挥你们不一定顶用,你们现在回到铺子里,把我松绑,与我回合,才能争取救出镜仪这事儿,绝对不会出现任何纰漏,不是吗?”
合着这赝品绕了这么一大圈,最后的目的,竟然是要我给她松绑?
头顶上的时钟,在这时已经即将走到了子时,眼瞧着外面那些鬼物,已经将该收拾的东西全都收拾妥当,排成了一个长长的队伍,将那口棺材从灵堂内抬出,送行一样地朝着门外走去。
我顿时有些急了,刚想开口回怼这个赝品几句,却不想陈阿六竟然比我更急,给我使了个眼色,让我先别说话之后,赶忙将门打开,朝着送葬队伍直接窜了出去。
他在出去的时候,直接将门重重带上,让我听不清他和这些人到底在说些什么,却又能明显的看出……
他几乎是在用生命,为我和这赝品的对话,增添最后那至关重要的几分钟时间。
见到这一幕,我自是心急如焚,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对这赝品问出一句:“不把你松绑,你就不告诉我方法了是吗?”
“当然不是啊!我不是说了吗,不是没我不行,只是有我更好!”假镜仪淡然自若地对我回道。
“那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不是你通风报信,在背后捅刀子害人,今儿个镜仪根本不会发生这种事情?”我忍着怒意,握紧拳头地对她又问。
她竟笑着回说:“可是,如果镜仪不出事,你又怎会在这百忙之中,忽然抽空,来到这穷乡僻壤的地方,蹚进这趟浑水里呢?”
假镜仪的这话一出,我瞬间毛骨悚然,一股细思极恐的危机感,立刻从我身后蔓延开来。
可她不仅点到为止,还不给我细想的机会,像是即便被黄老头他们绑着,依旧知道我们这边如今的局势一样,忽然嚣张地在电话那头对我吼道。
“柳!清!影!”
“你到底还在犹豫什么?”
“你根本就没有时间了,知道吗?”
“我劝你别想了,现在,立刻,马上回来,帮我松绑,之后听我的命令行事,否则你接下来耽搁的每分每秒,对于镜仪来说,都是一种煎熬!”
“要是时间长了,她到底还能不能救回来,那我可不能保证啊!”
她这般威胁,着实是将我,将无名,甚至是将电话那头的百晓生,黄老头他们给气了个半死。
更让人着急的是,饶是这些阴司来物不懂人间规矩,见到陈阿六这样两次三番的莫名交涉,似乎已经起了很重的疑心。
我和无名透过窗户,能够看见已经有鬼物绕到了陈阿六的身后,想要将他直接灭口。
就连这群鬼物理,那个看起来还算“通情达理”,一直当作中间说客的中年女人,脸上的笑容都渐渐收起,换上了那诡异的阴冷,和带着些许轻蔑的不耐烦之意了。
就在那千钧一发的危急时刻,无名赶忙将办公室的大门打开,对着外面的陈阿六喊出一句:“小陈,咱们谈事情,谈得好好的,你怎么总是往外面跑啊?”
“我知道你们陈家灵堂的棚子塌了,你想做好售后服务,可是我们这边也很急啊,家里的老人现在还尸骨未寒,全家都在等着我们回去搭灵堂呢!!!”
“快快快,小陈,你赶紧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