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那蛇头与上半身的地方,更是若隐若现地,出现了一个人形的我那样的残影。
就好像有两个不同的我,想要争夺着这具肉身的控制权一样,我立刻疼到浑身抽搐,“砰”的一声摔倒在地,疯狂地在地上打起了滚来。
山顶上传来的轰鸣声还在继续,一道诡异的红光,猛地从山顶的位置,直接冲向天际,而后光束忽然扩大,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成了个巨大的屏障,笼罩在了整片山谷之上。
一个石制的像上古遗留下来的祭坛,忽然从山顶下的泥土里,缓缓破土而出,上面散发着古老的气息。
我在红光变成屏障之后,身上的疼痛感像是减轻了不少,忍着疼,咬着牙地,继续朝着山顶上的位置爬去。
这一路上,明明没有受到任何攻击,也没碰到任何利器,那一粒粒雪白的蛇鳞之下,却不断地渗出鲜红色的血丝,将我爬过的泥土,全都沁上了血红的颜色。
明明只剩下短短不到百米的路,我却咬着牙,爬了很久,很久。
等到我爬到那块祭坛前的时候,更是连思考的功夫都没有,一个咬牙,义无反顾地,直接朝着祭坛之上爬了过去。
诡异的事情,也在这个时候忽然发生了。
那抹人形的残影,再次出现在了我的上半身,好像要和化作蛇身的我,抢夺这具身体的控制权一样。
我的**感受到的,是极致的痛苦,一道撕心裂肺的哀嚎声,猛地从我的口中传来,惊得整片林子内的鸟,全都纷纷四散而逃,本就被山中异响,吓得瑟瑟发抖的动物,以及住在这里的小妖们,更是瑟瑟发抖地夹紧了屁股。
那本就朝着外面渗血的雪白蛇鳞之下,更是源源不断地流出鲜红色的血迹,全都沁入了我身下的那块祭坛,令这还在熟睡的祭坛,都有了好像要苏醒的迹象了一样。
我疼得不断在祭坛上翻滚,像是想要与身体里的某个人,某种力量,做着生死存亡的对抗。
直到一道像是从远古传来的,带着些许叹息之意的苍老声音,忽然在我身下的祭坛中响起,才令我错愕地停止了一切反抗。
“你是你,也不是你。”
“你该知道,你能活到今天,你能拥有那一切,异于常人的身体和能力,皆是来自于你的血脉。”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
“你在上次来的时候,你的命数,吾已经与你说的很清楚了,你知道你必定要走这条路,要历这一切,少一劫,都不可能得到圆满,你何必非要反抗,而不选择顺从接受呢?”
老者对于我的抵抗,像是觉得十分无奈,可我却有自己的想法,眼底发狠地咬着牙怒道:“你!和你们!”
“你们一个个,立场不同,想法不同,利益不同,却都想操控我,利用我,摆布我的人生!”
“我曾真的以为,无论是什么险阻,只要我咬着牙,拼了命的渡了,就能够跳脱出束缚的框架,主导我的命运!”
“结果每一次,每一次我都以为,我差一步就要成功了,我努力了那么久,最后换来的,要么是你们这些上位者的蔑视,要么就是更深一层的摆布。”
“我凭什么要听你的做选择?”
“难道就因为,你在天道后面,躲着的那个小人要杀我的时候,忽然出手相助,告知了我一些真相,让我知道了那些,一直隐藏在我身上,连我自己都没有发现的秘密和身世?”
“还是说,你身上流着和我一样的血,在这世间,还流着这种血的,只剩下我一人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