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依范无咎的性子,我让他去处理的人儿,没到我亲口说出一个杀字,他都不会把这人处理的很彻底,要是我没猜错的话,估计就在附近哪个地方关着呢,你要是想从她嘴里套点什么出来,我现在就让范无咎带你过去!”
“……”
行吧,男人果然是喜欢被女人需要的,即便是变成小孩身的江止也不例外。
江止给范无咎使了个眼色,他立刻心领神会地接了一句:“不用劳烦柳姐姐挪步,我现在出去把人带过来。”
范无咎说完这话,化作一缕青烟,立刻就消失在了空气之中。
阴仲则在这时,小声地喊了我一声:“柳娘娘,那小官……小官现在助你魂魄归体?”
我点了点头,说出一个“好”字。
阴仲立刻拿出一只像是缩小版的拂尘,上面的毛须还是黑色的那种,对着我轻轻一挥,我的魂魄立刻被送回了身体之中。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魂魄刚补,江止又给我吃了那么多补药的缘故,我在魂魄归体的那一瞬间,感到自己浑身上下都充满了使不完的劲儿,就连自己的五感,在那一刹那都敏锐了不少。
将自己该做的事情全都做完,阴仲也在这时,极为识趣地对江止与我行了个礼,道:“小阎王,柳娘娘,小官该办的已经办完,这就先行退下了,若是还有需要帮助的地方,小官随时听候吩咐。”
“好,谢谢阴大师。”我感激地对他道了声谢后,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总感觉……
阴仲在离开时,颤颤抬起头看我的那最后一眼的眼神,似乎有些怪异,但我又说不上来到底是哪儿奇怪。
范无咎的动作很快,在阴仲走后不久,立刻拎了个大麻袋,从外面飞了进来。
只听“啪”的一声,那只脏兮兮的大麻袋,立刻被范无咎丢到了地上,麻袋里面好像还有什么东西,正在里面不断地挣扎着想要出来。
直至范无咎朝着麻袋上狠狠地踹了两脚,怒道一句:“安静!”
麻袋里装着的东西,这才像将死之人遇见了阎王爷一样,连动都不敢动了,整个人蜷缩在麻袋里面,瑟瑟地发起了抖来。
我正诧异着,诡计多端,天不怕地不怕的镜影,到底是在范无咎手下经历了什么事情,怎么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便从先前的趾高气扬,变成了这副胆小怕事的模样。
直至范无咎将麻袋上的绳子轻轻解开,露出了里面一个衣衫褴褛,头发凌乱,像是从山坡上滚下数里,逃难了不知道多少年,浑身上下脏的连衣服本来的颜色都看不清了,只剩下血痂和泥土,还有那密密麻麻数不清伤口的女人,正被五花大绑,嘴里还塞了块破布地倒在地上。
天知道,我就补个魂魄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再见镜影,就像是隔了不知经年一样,若非是那张黑漆漆的脸颊上,还长着一双仍存倔强的眼睛,我压根儿都认不出她到底是谁。
“不……不是,范无咎,你对她干了什么,她怎么一下子变成这样了?”我惊讶地赶忙抬起头朝他看了过去。
谁知,范无咎连回都没有回我,见镜影的眼里又倔又恨,连腰都懒得弯, 不是赏去一个巴掌,而是一脚直接踩在了她的脸上,冷冷地道:“你当你在看谁,敢用这种眼神看人?”
“是不是刚刚陪你玩的没玩够,你还想再来一次?”
也不知道范无咎口中的这个“玩”,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镜影瞪大了的双眼之下,立刻充满了浓浓的恐惧,摇头摇的像是拨浪鼓似的,嘴里不断发出“呜呜呜,呜呜呜”的声音,好似在向他求饶。
范无咎踩着她脸颊的脚,轻轻用力的转了几下,疼的镜影溢在眼眶内的眼泪水都快落了下来。
“疼?”
“原来你也知道疼啊?”
“待会儿,我松开你,你先对小阎王和柳娘娘,毕恭毕敬地磕上三个头,把你知道的,全都乖乖交代出来,听懂了吗?”范无咎居高临下地问她。
也不等镜影回答,范无咎轻轻将脚一松,又用灵力取下她嘴里塞着的破布,为她松绑。
得了空的镜影,根本顾不上查看自己身上和脸上的伤势,刚从地上半爬起,就“啪”的一声,直接跪在了我和江止的面前,那本是高高在上的脑袋,此时磕的那叫一个邦儿硬。
“见过小阎王,见过柳娘娘,方才敢用那种眼神看二位,实在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我在这里向二位磕头,还请二位大人有大量,不要与我这等小人一般见识!”
“咣——”
“咣——”
“咣——”
镜影说话间磕着的这三个头,不仅把我磕的一脸懵逼,就连之前见过她嚣张样儿的无名,在那一瞬间,都怀疑过自己是不是认错了人……
不是,范无咎到底对着硬骨头做了什么?
镜影竟然也能有被虐到这么害怕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