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名竟也呆呆地对他摇了摇头，像是直到现在，都没能回过神来地回出一句：“我……我也没感受到，柳清影，你这是怎么回事啊？”

“你……你们都弄不清楚，那我就更不知道了啊！”我无奈地摊手，随后一个有些大胆，又好似非常合理的猜想，忽然在我的心底冒了出来。

“你……你们说……”

“在我身上发生的那么多事情，全都不合常理，有……有没有那么一种可能，我的修为，不能用人间那常规的规则去定义，而是有自己的一套衡量标准？”

萧宁缺听后，却疑惑地摇了摇头，说：“不应该啊，以前我是能感受到你的修为的，其他人也能，只是吧……”

“你好像天生有一种本事，能够以弱抗强，我曾经见过好几次，修为在你之上的一些妖怪，都被你轻松反杀了，所以，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了。”

我的眉间轻轻一拧，大胆地接着猜道：“再怎样有本事，也不可能真的次次都以弱抗强，毕竟这道儿上，稍微有名有姓点的玩意儿，私底下多少都有点真东西的，没到实力碾压的那一步，哪有可能轻松反杀啊？”

“况且……你们都说我曾经是个极为谨慎，不爱出风头，特别能藏拙的性格，我怎么反倒觉得，你们曾经能感受到我的修为几何，可能是我故意外放出来的一部分，修为真正增长的速度如何，其实只有我自己一人清楚呢？”

萧宁缺听到这个猜测，并未急着反驳，反倒用那好似头一回认识我的眼神，将我从上到下，从头到脚地全都打量了一遍。

之后像是感慨一样，叹叹地说出一句：“柳清影，或许这些年来，我从来就没有看透过你。”

“……”

他的这句感慨，我根本听不出褒贬，只得强行当作他在夸我。

我转移话题似的对他回说：“好了好了，大家都这么多年的老熟人了，到底看没看透，有那么重要吗？”

“萧宁缺，你挡着地里的这些黑气，挡得脸都紫了，现在我应该是把能量吸收成功了，你把手松开吧，我来试试看……能不能……”

岂料，我的后半段话还没说完，萧宁缺刚想将手抬起的动作，也被一句轻蔑的冷笑所打断，直接僵在了半空。

空气里，那本就极低的温度，好似在这一刻里，忽然再次降低了几度不止。

一个佝偻着身子，穿着宽大袍子，头发苍白，像巫女一样，皮肤既嫩滑白皙，又皱巴苍老的女人，忽然发出一道诡异的奸笑，而后出现在了我们的面前。

“桀桀桀……”

“柳清影啊柳清影，你这贱人可真是命大，至阴至纯的死气，加上一百八十八具与这些死气同宗同源的游尸，竟然都没能把你杀死？”

“老身还以为你哪来这么大的本事，对付这个必死的纯阴之阵呢，原来是只被鬼上身的鬼物，拿自己的阴寿，在这强行为你挡着。”

“桀桀桀……”

“可惜啊，这个鬼物的力量不属于他，能替你挡上一时，也挡不了一世，你这贱女人，速速在此受死吧！！！”

老妪现身瞬间，面目狰狞地朝天大吼一声，而后将手中的拐杖猛敲地面，那一缕缕被萧宁缺暂时摁下的黑气，立刻在顷刻间于空气中沸腾了起来。

萧宁缺压制这些黑气本就吃力，老妪来上这么一招釜底抽薪，立刻让萧宁缺被黑气加上自己的力量所反噬，猛地飞了出去。

我下意识地跟着跑了过去，将差点飞出几十米外的萧宁缺拦下，呆呆地对他问出一句：“不是，萧宁缺，你不是说你没有事情吗，这老妖婆说的被鬼上身的鬼，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萧宁缺魂色暗淡，脸色苍白地看着我，他动了动嘴唇，似是有很多话想说，可话到嘴边，却又不知到底该从何说起了。

反倒是我先前炼化那团黑气的动静太小，小到这个老妖婆根本就没有察觉到，这里的黑气少了一半，而我已经不是原来的柳清影了……

她在见到我奋不顾身地飞出去救萧宁缺的时候，眼底闪过一丝转瞬即逝的诧异，而后一脸不屑地对我反讽道。

“柳清影，你到底有什么能耐，你自己不清楚，我们还能不清楚吗？”

“你这贱人，如今都自身难保了，竟然还想着去救这个跟在你身边的小白脸啊？”

“准提大人他们，本来是想将你困死在这里，亦或是将你拔层皮，再让你进去，好好感受一下，什么叫做绝望的。”

“可惜啊，谁让咱俩有仇呢？”

“老身这就想要看看，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样子——！哈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