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不知道了,我看呐,还是得确定一下,这个墓主人的身份,才能多猜到一些事情。”
“现在尸体没了,只能看看,这一棺的陪葬品里,有没有什么东西,可以确定他的身份了。”
黄老头一边对我说话,一边将棺材里,那些可能能够鉴别身份的玉扳指、玉佩、金银珠宝、陶瓷瓶子等等,全都翻了出来。
这些东西刚一拿出,傻子都能看出价值不菲。
只是我俩仔仔细细地查看了好久,除了能鉴别出这些都是宋代的东西之外,仅有一块玉佩之上,刻了一个“言”字。
但是我外婆和我说的,这辈子会遇见的五个男人里,没有提到有言字的男人啊。
“还真是奇怪啊,这墓里好多下葬的规制,都是标准的王爷墓,还是那种封号很高的王爷,才能享用的规制,结果棺材里,连一串朝珠,甚至是任何一点儿,和皇家沾边的东西都没有。”
“再看这棺材前面,跪了这么多人,该不会这墓里的人,在下葬之前搞了什么造反的事,和朝廷闹掰了吧?”黄老头大开脑洞地对我问道。
我紧抿着唇,静静地回道:“不太可能,我感觉,在我那点支离破碎的记忆里,他是一个知节懂礼,分寸感极强的人。”
“可我估计真是投胎的时候,那碗孟婆汤喝得太干净了,我什么东西都记不起来了!”
“这种感觉真难受啊,老黄,你再找找看,这棺材里还有没什么遗漏的东西。”
黄老头干脆整个人直接爬了进去又翻了一遍,翻到最后,甚至连经被下垫着的被子,都给掀了起来。
可这一掀,竟然露出了一卷藏在角落里的画卷。
“你看!”黄老头激动地将画卷举了出来,我接过后赶忙将其打开,却在古画被摊开的那一瞬间,浑身上下止不住地发寒……
画上的男子,穿着一袭白衣,三千墨发垂于腰间,端坐在一颗梅花树下抚琴,旁边的景色像是一处绝地般的幽谷,给人一种极为出尘,又与世俗不染的绝尘之意。
我能明显的感觉到,我曾在这画中,留下很深的执念,因为这画令我感到无比的熟悉,熟悉到我甚至觉得,这副画,曾经是我亲手所做,又是亲手放进的棺中。
可诡异的事情便是这里。
如果这副画,当年是我画的,为何只画了侧脸,却不描上五官?
以至于我望着这幅画上的男人,明明感到无比的熟悉,却愣是想不起他的容貌。
“这上面有字。”黄老头指着画上提下的一句诗,对我提醒道。
我赶忙抬起头来,下意识地将这首诗给念了出来。
“日月长相望,宛转不离心,见君行坐处,一似火烧身。”
写下这首诗的字迹苍劲有力,一看便是出自男子之手,在这诗的下面,还有一行,像是后来才写下的一句话。
“世间若无沈知言,无人再忆柳清影。”
这行字的字迹很熟悉,看着像是我自己写在上面的字。
可是……
沈知言。
沈知言——
我默念着这个名字,忽然抖得厉害,浑身上下的血液,像是在这一瞬间,开始倒流了一样。
“世间若无沈知言,无人再忆柳清影……”
“沈知言,你到底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