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和尚一起高颂佛号。
张玄素脸上却闪过一丝恼怒。
他好歹是礼部尚书,这和尚居然敢打断他的话,实在是太无理了。
戒空当然看见张玄素脸上的怒意,但他对此也浑然不在意。
自完颜阿骨打建立大金以来,女真贵族便崇信佛门,上行下效,大金朝各级官员都对僧侣怀有尊崇。
更何况戒空来自佛门正统五台山清凉寺,身份贵重,便是在女真贵族面前也能侃侃而谈,他有何曾把一个汉人尚书放在眼里?
打断你的话语?
呵呵,出家人四大皆空,有话而无话,皆为一体,先说或后说,何分彼此?
凡夫俗子,又怎懂我佛大自在真谛?
不得不说,由于女真贵族的崇佛敬佛,使得当今佛门大昌,各地佛门只觉得已经度过林灵素灭佛的危急,上上下下都生出了严重的骄纵风气。佛门也不乏有识之士和真正的德高之人看出了这点,忧虑不已,但连清凉寺的高僧都是如此,可见此恶劣风气已积重难返,想要扭转,绝非一朝一夕之功。
封舟淡淡的看着戒空,如神砥看蝼蚁。
“你说完了,可以滚了!”封舟语气平静的道。
他挥挥手,如同赶走一只苍蝇。
“这是五台山三百六十座寺院,一万三千僧人共同决议,你要和这么多人为敌吗?”
戒空眼睛一瞪,怒目而视。
自从进入河东北路,基本上已经是五台山的地盘,田产、当铺、酒楼、商铺,都有五台山诸多佛寺的产业,他们在这一带,就是高高在上的主人,无论是当地官员,还是地主士绅,还是文人百姓,都不敢与和尚为敌。
曾经有一官宦世家,族中有弟子在大金朝堂为官,但是因为与五台山争夺田产,结果半夜忽遭雷击,族中一百多人,尽数被雷火焚烧一空。
而封舟再强,弟子再多,也不过区区数十人,能和五台山三百六十家寺庙、一万三千多僧人相比?
来到河东北路,没有一个人,能与一万三千多个和尚对着干!
“聒噪。”
封舟随手一挥,啪的一声,把戒空拍成了肉饼。
整个客厅内,顿时一片死寂。跟着戒空而来的七八个和尚,瞠目结舌的看着这一幕,不敢相信。
而张玄素在一旁,也不由得瞪大了眼睛,瞠目结舌。
连封舟的几个弟子,也都心中一震,只觉得师父当真霸气十足!
但是无论是谁,也没有想到,五台山的僧人使者戒空,竟然被封舟一掌拍死了!
封舟在挑衅整个五台山一万三千多名和尚吗?
“封真人……你这是……”
便是见惯大世面,心智坚定、风度翩翩的张玄素,也不由苦笑摇了摇头,心中震撼。
而随之而来的众和尚,则齐齐色变,睚眦欲裂。
要知道,戒空和尚乃是五台山清凉寺的知客僧,本来地位尊崇,而他过来与封舟谈判的时候,就不仅仅代表自己,也不仅仅代表清凉寺,而是背负着整个五台山三百六十座寺庙,一万三千名和尚的力量!
这不是十名八名,而是一万三千名!
任何一个术法高人,可以横扫千军如卷席,但是他们面对成千上万的军队,而军队中也有术法强者之时,就只能抱头鼠窜,不敢应战!
要知道,哪怕是仙人,面对天庭的十万天兵天将,也会胆战心惊,不敢力战。
强如黑巫教,在北方呼风唤雨,在白山黑水之间畅通无比,但是北港所得邪门教派加起来,也不敢和五台山为敌,因为他们才是真正的人多势众!
“封舟道长,你知道你这是与五台山为敌吗?”
副使是广济寺知客僧净空双手颤抖,双目如鹰一般死死地盯着封舟。
“你这么做,便是和五台山所有僧人为敌!”
“呵呵,废话真多!”
封舟抬了抬眼皮,忽然一挥衣袖,顿时一股罡风吹来,将这七八个僧人全都推了出去,只留下目瞪口呆的张玄素。
当着七八个僧人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他们已经身处客栈之外,虽然都是完好无损,但一个个的却是脸色铁青,人人惊怒。
“报仇,一定要报仇!”
“他侮辱我们,就是在侮辱五台山!”
“他这是对我们五台山红果果的羞辱!”
“一定要禀告诸多大师,派出武僧大军,对封舟进行最全力的打击!不得留下后患!”
七八个和尚在门口怒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