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孟敏并非愚夫愚妇,她来这儿做什么?
“我来是听说有人在这儿讲道。”张越自然可以随便捏造一个借口将孟敏瞒骗过去,但他只沉吟片刻,还是决定提醒一下,遂低声道。“高台上那位诵经人虽然自称是佛母降世,但据我所知,他们却极可能是白莲教。”
孟敏毕竟是功臣世家出身,白莲教三个字她听到的极少,但仍是清楚这其中关节,脸上血色倏地褪尽。一想到自己之前还想到要指望那位佛母替吴夫人治病,她只觉满心惊惧。
这幸好不曾将人招惹到自己家里去,若是带回去了。不出事还好。要是出了事,她拿什么去弥补?可是。那位林嫂子向红袖提起此事,红袖又来巴巴地告诉自己,自己还去反反复复追问了好几次,甚至见到了林嫂子那位康复之后活蹦乱跳的儿子,莫非都是假的?
看见孟敏面上一阵红一阵白,情知她此时心乱如麻,张越倒是不好再多提此事。由于天冷又下着雨,风又刮得极大,他身上的衣服早就湿了大半,此时便不禁打了个哆嗦,旋即才开口说道:“这些事情我也是刚知道不多久,想来四妹妹你来这儿也是事出有因。待会等这儿完了你早些回去,莫要让伯父伯母担心。”
如今世上那些疑难杂症之中,大夫能治的病十停之中尚不足一停,其它的病就只能求神拜佛或是寄希望于那些号称有大神通地人,孟敏此时只觉脑际大乱。见张越目光清亮地看着自己,她只觉得心头稍稍一涩,遂郑重地点点头道:“我明白了,多谢越哥哥。”
天地间除了雨声,便是那什么都掩盖不住的诵经声。尽管如此,轿里轿外的两人却对这些声音充耳不闻。孟敏虽是坐着,但长时间不曾起身,顿时觉得腿脚发麻。她素来行事缜密,所以在轿子中还预备了一把伞。此时因为心乱如麻而感觉气闷,她很想到外头站一会,因此略一思忖便掀开轿帘撑着伞走了出去。
一旁的红袖善于察言观色,瞧见小姐的额头上竟已经隐现细密地汗珠,便知道这下雨天的轿子中着实不好呆人。左右打量了一下那些家人,见人人都是如同钉子一般钉在雨中,并不左顾右盼,她眼珠子一转就闪身钻进了轿子里。这既不碍事,又不必在外头继续淋雨,应当也算是小姐所说的成人之美?
张越瞧见孟敏提着裙子从轿中出来,面上满是忧容,心里不免猜测起她这一趟究竟为何而来。正思忖间,只听耳畔一声惊呼,再看却是不知打哪儿来了一阵大风,竟是将她手中的油稠伞呼地揭起,噼啪几声响后。那把竹子骨架地伞竟是随风飞了。眼见有家人奔去捡拾,孟敏却站在那儿愣了,他连忙将手中的伞移了过去,将大半的雨伞遮挡在了她的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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