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说法。张越方才释然。只是瞅见秋痕那闷闷不乐的样子,他摇了摇头,随手拿起旁边的蜜饯盒子递了过去:“好了好了,我不过是随口问一句。你就摆这幅脸色给我看。这是我从青州府捎带回来地,虽比不上南京北京那几家老字号,但应该也不错。”
秋痕原就是随性乐天的脾气,这嗔怒赌气不过是一会儿就完了。接过那蜜饯盒子,发现里头赫然是自己最喜欢的盐津梅子和山楂,她顿时眉开眼笑,瞅了张越一眼就拈起一颗放进了嘴里品尝,随即便露出了心满意足的笑容。
而张越则是又把目光转回了琥珀的身上。平日沐浴更衣、晨暮梳洗、写字念书……她一直都陪伴在他的身边,彼此之间仿佛并没有其他秘密可言。然而,就如同他的内心深处有一块所有人都不能碰触的禁地一样,琥珀地那颗心亦是牢不可破。至少,也就是在她这次病倒的时候,他才接触到了那一层被深深包裹的隐秘。都说日久生情,他又不是铁石心肠,怎会真的佳人在侧心如止水?
“水……”
一个微微的呻吟声打断了他地思绪。他低头望去。见那双一直紧紧闭着的眼睛微微睁开了一条缝,不禁大喜。连忙上前将琥珀半扶了起来。而秋痕则是一把拿起一边用棉袄紧紧包裹着的茶壶,倒了一杯茶递过去。毕竟是在车上,两人虽已经小心翼翼,但那茶仍不免溅出了一些。好在秋痕早就在下头垫了几件旧衣裳,这才没有渗到棉被里头去。
琥珀在一口气喝完了茶之后,眼睛便迷迷糊糊地看了看四周。她费劲地扭了扭头,又想抬起手,结果却觉得胳膊仿佛有千钧重,而浑身上下更是没有一处不酸疼的。虽然脑袋昏昏沉沉,但她还是感到一丝不对劲。
“我这是在哪儿……”
“别乱动,你眼下正病着呢!”张越扶着她躺下,又将被子严严实实地掖好,又拿起手巾轻轻擦了擦她额上脸上颈项上地汗,因笑道,“这平日身子骨最康健的人,这一回一病就是让咱们手忙脚乱。你好好躺着,若是累了就继续睡,等睡醒了就到青州城了。”
然而,这话要是对秋痕说那还差不多,可琥珀本就是一个心思重的人,得知自己病了也就罢了,得知这会儿是去青州城,她登时撑着想要坐起来。待到张越投来了不容置疑的目光,又亲自垫高了她的枕头,她这才无可奈何地接受了这个事实。
上一回病成这副样子,仿佛是许多年前的事情了。那时候,娘也是这样微笑着坐在身边陪着,那时也是这般说话亲切,也是这种暖融融的感觉……
马车一路颠簸,车厢上的三人都渐渐打起了盹。秋痕手中地蜜饯盒子早就搁在了旁边,犹如小鸡啄米一般上下点着脑袋,最后头一歪就靠在了张越的胳膊上;张越自己则是一手拄着旁边的小几子睡得昏昏沉沉,压根没注意到旁边靠上了一个人。端详着旁边那主仆俩的样子,琥珀倒是最后一个睡着的,睡梦中流露出一丝轻松的笑容。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共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