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孟贤孟瑛兄弟的高大健壮,孟三矮了半个脑袋,人也生得瘦削,因自幼习武不成,他只是在国子监混了个监生,之后则是一直当着个闲散的勋贵子弟,久而久之本名都给人忘了,别人只叫他孟三。他在外头认识了不少狐朋狗友,分家时的那点家底早就抖落光了,保定侯孟瑛几乎不认这么一个没出息的庶弟,只有孟贤看在同母所出的份上常常拉扯他一把。
此时,他瞥了孟贤一眼,旋即便冷笑道:“规矩?大哥你明明居长,就是因为这个嫡庶这规矩胜过了长幼,所以才没轮上保定侯这个爵位,怎么还惦记着规矩?而且,这都火烧眉毛的时候了,你还拘泥着这些条条框框不放,要知道我可是救你来的!”
“救我?”孟贤被孟三讽刺得七窍生烟,但听到最后那一句话,他虽说觉得莫名其妙,但仍是本能地问道,“我如今好好的,哪里用得着你救?”
“哎呀,都这个时候了,你还罗罗嗦嗦的自矜身份!”孟三重重一跺脚,连珠炮似的嚷嚷道,“刚刚那爆炸声音那么大,难道你们家的人都耳聋了没听到?这会儿顺天府和五城兵马司满城出动,四处撵得鸡飞狗跳,你和大侄女还没事人似的,我真是服你了!”
听到爆炸两个字,孟贤终于为之变色,示意孟敏退下之后,他才冷冷地问道:“这爆炸关我何事?如今常山护卫虽说调了一千人进来,但都不归我管辖,就算先前那些火药也都是在三护卫驻地,需得赵王手谕或是三指挥的联名手札方才能动用……”
他猛地截住了话头,脸上的阴霾一下子变成了无与伦比的震惊:“难道你使了什么法子,把营地里头军器局刚刚运过去的两箱火药弄进了城?”
“哪里止那两箱!”孟三用马鞭敲了敲手掌,继而满脸不耐烦地说,“京营那摊子柳升一个人掌总别人根本插不上手,常公公一直都觉着如今的日子不好过,所以早就向赵王输了诚。再说这京营里头有好些个太监,拿着鸡毛当令箭,要弄点火药出来还不容易?总之没了那火药,西郊神机营那些人就成了摆设。原本这些该是运到北安门后头隐秘地方,等关键时刻轰地一声……咳,总之眼下失了风,那就赶紧发动吧,择日不如撞日!”
即使是向来对这个弟弟颇多容忍的孟贤,听到择日不如撞日这几个字,一时之间几乎气得发昏。想到自己一面小心翼翼地从上到下梳理着常山护卫,一面听从黄俨的吩咐在外头给赵王造势,就是为了争取一个最好的时机一举奠定大局。谁能想到,这个不成器的家伙竟然以为造反就是儿戏,可以随随便便就发动?
“你这个该死的蠢才!”
气急败坏的孟贤指着孟三的鼻子骂了一句,旋即便怒不可遏地骂道:“都这个节骨眼上你才来说这个,你是不是存心想害死我,存心想让孟家灭族!发动……我拿什么去发动,眼下要兵没兵,要人没人,我只能在家里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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