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你是千万里挑一的贵命,说什么认命的傻话?不过是一个不知好歹的家伙胡说八道而已,况且人家有心找茬,就是没有你,也会有别人!再说,周王千岁和杜大人……”
应妈妈猛地截断了话头,却是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正打算岔过去的时候,她却发现朱宁正目光炯炯地盯着她,不禁衡量了一番,然后才讪讪地解释道:“郡主你和杜家小姐认识一是巧合,二是有缘,不过我倒是听说,当初周王千岁和杜大人在开封确实是见过的……”
就在这时候,大门忽然被人一把推开了。应妈妈回头瞧见是周王朱橚,顿时后悔自己多嘴。而朱宁在愣了一愣之后,忙站起身行礼。
朱橚淡淡地点了点头,旋即就把应妈妈打发了出去。瞧见朱宁脸上虽不见泪痕,眼圈却是微微发红,他只觉得心里异常窝火,干脆伸出双手压在了女儿的肩膀上。
“阿宁,这次的事情本就不是因你而起,要说连累,也是我连累了你!我和老杜当初相遇的时候,他不知道我是亲王,我更不知道他曾经当过翰林,于是我辗转让人介绍了他到张家族学教书,之后常常找他下下棋聊聊天,后来两边知道了对方身份,都生恐连累彼此,反倒再不曾往来过,真不知道那些家伙从什么地方翻出的烂帐!你和他女儿有缘结交,那是你们的缘分,难道你这个金枝玉叶连交个朋友都不成?”
张家大宅这几天也总算是有了些年前的喜庆味道,毕竟,在家里男人一个个派出去之后,如今总算有一个张倬赶了回来。
尽管张倬并非亲生,但大老远特地赶了回来,顾氏仍是心里高兴,面上却少不得嗔他不该把家眷丢在南京,待得知天冷,孙氏等走水路要慢几天,这才算是放下了心思。而张倬回来没两天,家里便是好消息频传,皇帝又是赏赐张倬诰命封轴,又是赏赐杜绾母子金银表里,而顾氏直到这会儿方才明白这都是因为张越在前线立下了战功。她为了先前的隐瞒大光其火之后,却也忍不住心生黯然。
要不是因为她这身体愈发不中用,家里人何必这么费心思?
这会儿看见大媳妇冯氏双手拿了一个捧盒递过来,她便轻轻叹了一口气:“今年从年初开始就是事端不断,我看是年头不好,所以连使人给赳哥儿说亲的意头都断了,谁知道到了年底越哥儿竟是险死还生。你明天打发人去庆寿寺给他点长明灯,一个月舍五斤香油,我心里也能踏实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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