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兴和的时候讲究的是用最快的速度填饱了肚子,眼下即便是到了宣府,那生死之间养成的习惯张越仍是没能改过来。不过是一会儿工夫,他就三下五除二吃下了一碗面和一个鸡蛋饼,这会儿又一口气灌下了大半碗粥,直到发现面前那张脸凑了过来,眼神中满是嗔怒,他连忙放下碗抬起了头。
“在那种冰天雪地的地方被困了十几天,好容易一放松,这寒气入侵病了一场,早就不碍事了。倒是那些皮肉伤好得慢,都已经这么久了,我身上还留着好些疤和瘀青呢!”
夫妻好几年,杜绾哪里不知道张越就喜欢凡事自己扛,因此前头那不碍事三个字她压根就不相信,可听到张越说什么疤,什么瘀青,她顿时心中一紧。几乎不曾细想,她一把抓过张越的右手,随即轻轻往上撸起了袖管,结果一眼就看到了胳膊肘那儿有一道淡红色的伤疤,还有下臂上几条不太显眼的红印子。
面对这样的举动,原本是想开玩笑的张越慌忙解释道:“咳,毕竟是鞑子攻城那么多天,一点皮肉之伤正常得很,向龙和刘豹为着我还中过箭,我这丁点伤势比起别人来真不算什么。都是在城头上躲避的时候擦着碰着的,那时候刀牌手多,免不了有碰撞的时候。再加上我还亲自用过神枪和手铳,这后坐力太大,肩膀那里磕着一些也正常。”
说到这里,见杜绾恼怒地瞪着自己,张越便轻轻松开了杜绾的手,使劲把炕桌挪到了最边上,随即方才紧贴着妻子坐了下来,笑嘻嘻地说:“我知道贤妻心疼。上次爹爹让秋痕带来的伤药我还没机会用,不知道是哪里弄到的好货色。你既然来了,就帮我敷一敷好么?”
要不是亲眼看到张越身上确实有伤,这时候杜绾早就一口啐了回去,此时却只好闷闷地点了点头,回身去了那几个藤箱中翻找。当初这些东西都是她亲自帮着整理的,金创药更是她放进去的,因此三两下就找到了那两个小瓶子。猛一回头,她却看到张越已经脱了外头的衣裳,此时正在解内衣的扣子。面对他这么快的动作,她本能地觉着这家伙在耍诈,可当瞥见张越那精赤的上身时,她不由得沉默了。
婚后两年,肌肤相亲也不知道多少回,张越身上每一块地方她都清楚得很。可现如今那右肩上却多了一大块淡紫色的瘀斑,其余地方也都有些不少横七竖八的痕迹。
拿着两个小药瓶子上前,她先是狠狠剜了张越一眼,随即便倒了些药酒在手心里,低头在瘀斑上一点点揉了开来。几个月的分别,她清清楚楚地感受到手下碰触到的肌肉更结实了,一揉一按的时候,那种**的感觉不得不让她咬牙使劲。而越是如此,她就忍不住用上了越大的力气,直到听到张越忍不住哎哟了一声,她才丢下了左手的瓶子,一下子抱住了那坚实的颈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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