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乐年间用兵极多,但由于朱棣在用兵事上往往乾纲独断,兼咨五军都督府,因此兵部在实权上头并不算太显眼。而兵部四司中,武选司最显赫,职方司最关键,武库司虽说油水多,却也得有命去捞,而车驾司则完全是冷衙门。万寿节之后,张越就从武库司迁职方司,试职方司郎中,这几天便是不停地和北边军报打交道,却还要应付各种莫名其妙的恭贺。
“大人,小的可是听说了,您就要迁松江知府了!”
“大人,这潞州府盛产茧绸,乃是山西最富的地方之一,瞧着您的年纪,若是您当正印官,百姓恐怕都得不信呢!”
“这三年知府之后便是布政使,布政使任满回朝至少就是尚书侍郎,指不定大人到时候就是咱大明朝最年轻的七卿了!”
张越自己都不知道这传言从何说起,又为什么都死揪着自己要出去当知府这一条,最初觉着又好气又好笑,渐渐地就感觉有些不对劲。要知道,他去皇太孙宫原本就是临时的差遣,恐怕是皇帝看着没打仗,所以答应了朱瞻基的请求而已。如今哪怕是迁了职方司郎中,却只是试职,原本的职方司郎中仍在,他并非立刻任职。
这外放知府根本连影子都没有,究竟是谁那里传出来的?
由于如今并没有紧急军务,因此一过申时,各衙门就渐渐散了。六部衙门不同于光禄寺太常寺等闲地方,申末时分方才正式散衙。出了屋子的张越本想伸个懒腰解解乏,可却瞧见不少往外走的同僚下属都笑着和自己打招呼,他只得忍住了这冲动,径直来到武库司的司房。果然,空荡荡的屋子里只剩下了万世节一个人,他这才放肆地活动了一下腿脚。
“老万,都什么时候了还磨磨蹭蹭的,赶紧,错过这个村可就没那个店了!”
“知道知道,今天是岳……杜伯母的生日!”万世节说话间就站起身来,笑着捧起了面前那个小巧玲珑的锦盒,这才挤了挤眼睛,“我这不是连礼物都备办好了么?知府大人!”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你跟着人云亦云瞎折腾干什么!”张越没好气地丢了个白眼,见万世节忙着撸平身上衣服的褶皱,他更是觉得奇怪,“又不是头一次上门,你怎么这么婆婆妈妈?咦,说起来我倒想起来了,平日你到哪里都是随随便便,那套公服上头还打了补丁,今天怎么换了一套新的?”
“今天是关键时候,怎么也得装扮得精精神神。”
万世节哂然一笑,收拾好东西就拿起锦盒与张越并肩出了屋子,又仔细地锁好了门。眼下军务不急,兵部晚上便只留一人值守,四司轮流派人,不用从前那样每司都要留守那么紧张。出了衙门,张越刚刚翻身上马,万世节就忽然策马靠近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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