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人,传旨的钦使已经在清化府外十里,柳大帅请您赶紧换一身衣裳,过去迎候!”
正在沉吟的张越眉头一挑,立刻收拾好了那封家书,随即叫了一个家将进来。武官行军自然是着盔甲军袍,而文官随同,为了起居方便,自然不会还穿什么纻丝绉纱之类的官袍,全都是什么轻便穿什么。而这会儿穿戴好了那一身许久不穿的繁复朝服,他只觉得浑身上下被拘得死死的,连走路都有些不习惯。
由于这是正经的诰敕,负责宣读的是一员中官和两员锦衣卫官,随同还有内监锦衣卫数十人,所以此前一日已经行了迎接的礼仪,如今是正式将人迎入开读。先是列金鼓旗仗,旋即由安远侯柳升带领诸将官出郭相迎,等把人接到了清化府衙的龙亭,众人便依礼五拜接旨。大半日的折腾下来,众人全都是跟在前人后头亦步亦趋,直到那高亮的嗓子响起之后,这才松了一口气。
由于是文武分列,张越的位子仅次于大病初愈的李庆。正如他所料,诏书中少不得宣捷、献俘等等字眼,但时间却只是提了三个月之后,并没有什么论功行赏,大约是得等回到京师再颁。除了这个,便是保定伯梁铭配副将军印,任镇守交址总兵官,陈洽以尚书治交址三司事,黄福待交址安定之后上京,解送交址所挑的三千余人才,并没有其他太新鲜的言辞。但是,在这些之外,却是让他即刻启程上京。
这一番行礼等等足足折腾了两个时辰,一想到回京,虽说只是三个月后,但上上下下一群人都是深觉振奋。而由于张越是头一个走的,晚上他少不得摆酒请了柳升李庆等几人,直到月上树梢方才借着酒醉离开。他在蒙混上头也是老油子了,之前看着来者不拒,其实却没多少是真正喝下肚的,回到屋子里一盏醒酒汤喝完,总算是缓过了气来。
“安远侯也就算了,其他人竟然也都这么起哄,要不是做了准备,我非得醉死不可!”没好气地埋怨了一句,张越就对彭十三说,“你带几个人先回广州报信,让她们选好日子启程上路回京,亦或是等琥珀分娩之后再走。这一趟应该不是临时起意叫我回去,大约是另有他用。”
彭十三答应一声便往外走,可他才刚出去,张越就听到外头传来了说话声,不一会儿,彭十三竟然领着一个人回转了来。虽然那人青衣小帽看着朴素得很,但张越早练就了火眼金睛,只一眼就发现,那赫然是随侍今次宣旨中官的一个小宦官。
“小的见过张大人!”
瞧见那小太监二话不说就趴在地上磕头,张越不禁一愣,连忙吩咐其起来。还不等他询问来历,来人便自报家门,说是东厂督公陆丰的干孙,这次锦衣卫传旨,陆丰便轻轻巧巧把他塞了进来。把这些交待了清楚,他就垂手而立规规矩矩地说:“小的这回出来时,陆公公带小的见了皇上。有人告发云南沐王府侵占民间田土,所以皇上让大人走一趟云南,带上沐晟之子沐斌一起上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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