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锦衣卫还是府衙,其实都调动不了多少人,但二三十个手持火把的人敲开那家客栈的门,随即一拥而入时,那种震慑力却是非同小可,从掌柜到伙计都给吓懵了。
晚上特意让下人找来一个粉头作陪,如今春梦正酣的陆艺被巨大的喧哗声吵醒,才一睁眼就看到面前的粉帐被人粗暴地拉开,怀中玉人那香汗淋漓的粉背和自己赤条条的光景全落在了人眼中。面对那个拿着刀背撩起粉帐的人,他没多想就怒喝了一声。
“你们是什么人,敢闯我的屋子!”
“陆公子,你犯的事发了!”
知道这回极可能是得罪死了陆丰,但迫在眉睫的威胁总比远远的恐怖上司要紧得多,马百户见正主儿抓着了,于是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下令属下拉了一条被子过来,三两下把陆艺裹了之后,堵上嘴就下令人抬走。而在其他各个房间里,陆艺的那些随从小厮等等一个不拉地全都被捆了。不到一刻钟功夫,刚刚涌进这家客栈的人们就犹如潮水一般完全退了下去,只余下傻呆呆的掌柜和伙计站在空荡荡的店堂之中。
南阳府锦衣卫的监牢还是第一次塞进那么多人。除了陆艺之外,其余人全都被一股脑儿塞进了这里。到了这时候,南阳知府涂克敏自忖根本不知道张越要干什么,索性把差役捕快等等都交给了张越指挥,自己借故躲得远远的。这会儿差役捕快都给遣回去了,而马百户则是因为张越之前的话,几乎是二话不说地跟随左右供差遣。
尽管人直接欺到了自己头上,但若不是有沐斌同行,既然知道陆艺是陆丰的侄儿,张越也不会在明面上这么大张旗鼓。如今人既下了监,他就让马百户提了几个陆府的家人。问明此次陆艺上京是因为有人拿的东厂令牌到了陆家,并不是陆丰的亲笔信,而只是一个口讯,而且把口信送到人就走了,他心中越发警惕了起来。
于是,等到再提了两个随从的时候,他就不紧不慢说出了身份。一听这话,那随从立刻痛哭流涕地供出了那个给陆艺出主意说不妨去支使锦衣卫的小厮叫姜柏,平素最受信赖,跪在旁边的另一人也连忙附和,还叫屈说自己为了此事吃了少爷一巴掌。听到这话,张越不禁看了看旁边的马百户。
“没想到,马百户这一趟无妄之灾都是因为此人而起,倒是一个可恶至极的家伙。”
“真真是刁奴,看来陆公子全都是被他给蒙蔽的!”马百户恨归恨,但也找到了一个可以让自个洗脱麻烦的机会,忙弯腰陪笑道,“卑职这就去把那个刁奴提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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