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静官和天赐笑嘻嘻地进了门,连虎只恨自个之前没把张越抬出来,说是这族学重地哪怕是这些个小祖宗也不能进去。正这么想着。他就眼见两边屋子的门打开了来,讲课的熟师当先跨出门槛,不多时就有几个大小不一的学生出了屋子。
这两边一打照面。顿时都愣住了。静官自己说着热闹,可却是头一次来。天赐就更不用说了,见的就是孟昂等等几个年龄相仿的勋贵子弟。于是。他们俩看着那几个学生洗得白的蓝布直掇愣神,那边的学生们则是从他们的头上看到脚下,最后不由面面相觑
“连管事
“陈老夫子!”连虎连忙迎上了那个满脸狐疑的老夫子,见静官已经是拉着天赐上前和人打招呼,一副自来熟的架势,当即差点没把眼珠子瞪出来,连忙快步上前对那老夫子解说道,“这是我家大人的长子,另一位是英国公的长子。”
两个长子,前头那个听着还好,后头一个却让那老夫子吓了一跳。可就是这么一愣神的功夫,静官已经是给人家自报了家门,随即也不管自个比人家小上一大截,竟是关切地问族学教授的课程怎样,吃食怎样,住宿怎样”若不是连虎知道这绝非张越吩咐的,简直要认为这位小爷真是突然杀出来巡查暗访的。
好在静官还留着一手。没说出后头天赐的身份,于是几个学生惊讶归惊讶,却被静官熟练的待人接物给蒙混了过去。因年纪相仿,学生们虽有人羡慕他出身豪门,但大多数没什么敌视之心,彼此间就聊上了两句,虽还不至于十分热络,可毕竟没有冷场。后头的天赐只是见缝插针地捎上两句话,但脸上原本淡淡的笑容却深了些,表情亦真切了许多。
陈老夫子既然知道了内情,终究怕出事。对其余几个熟师打了个眼色,很快就借着上课把学生们都叫进了屋子。不过是一会儿的功夫,刚刚还挺热闹的院子里就冷清了下来。静官这才吁了一口气,见天赐仍是恋恋不舍地那两边的屋子,想是对这没有见过的热闹很有些向往。他便眼珠子一转上前低声说:“忠叔叔要是喜欢,赶明儿我去求求爹爹。整天就我们几个读书也太没意思了些。虽说不能和他们在一起,可人多了总是热闹的。”
“越三哥真能答应?”
“不去求怎么能知道?包在我身上。”
拍胸脯打了保票,静官见连虎在旁边似笑非笑地看着自个,突然又有些心虚。父亲固然是比母亲好说话,但这是在某些事情上,并不是始终如此,这样大的事,他还真没去求过父亲。在连虎的指引下又看了看后院那些学生住的地方,他才算真正了解了普通人的生活,出门的时候,小脸上就有些茫然。
静官都茫然,天赐就更不用说了,于是叔侄俩说着说着就到了张家门口。虽则是王夫人吩咐过早些回来,但静官死活拉了人进家里坐坐,才一进门方才得知是孟俊和张赳这郎舅俩来了,张晴和郑芳菲已经是去了里头陪孙氏杜绾说话,张越竟是也难得早回来。都是极熟悉的亲戚,两人自是赶紧往里赶,进了垂花门走在小道上,就听到不远处隐约飘来了话语声。
“大姑奶奶又有了身子,可如今也是该考虑昂少爷的婚事了”
“要说起来,昂少爷和咱们三小姐的年纪也差不多,又是一块长大的,只可惜辈分不合”如今到了年纪,也不知道会看中哪家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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