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得巧,刚刚里头的话我都听到了。”
见杨稷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张越也不拐弯抹角,直接挑明了事实,又说道:“事情对错等等暂且不论,我只想问杨世兄,你预备怎么做?”
“我……”
要是张越不来,杨稷病急乱投医,必定是举棋不定,但面对那张丝毫不动容的脸,他不知不觉也冷静了下来。他也不是初入京师的那个杨稷了,这些年也见识了不少,待到想明白了,就恶狠狠地说:“要是好好说也就罢了,他偏生这样威胁我,以为我真是什么都不懂的草包?为了一个不明根底的女人就去害了父亲,我岂不是成了猪狗不如的畜生?我这就去对娘和庆娘说!我又不是官员,不犯禁例,要是人弹劾杨家家门不谨,我一个人揽下就是!”
“杨世兄!”
眼见杨稷站起身就气急败坏地往外走,张越只得开口唤住了他,见人还是不停,他只得站起身追上前去,在门口处把人拦了下来。眼见杨稷一只手拽着门帘死活不放,寒风夹着片片雪花往本就冷清清的屋子里钻,他只得硬是把人扳了回来,又轻轻放下了门帘。
“老夫人身体素来不好,不要再用这种事情去惊扰了她。至于嫂夫人,她是温恭贤良的人,却不善决断,反而平添忧心。我只问杨世兄你,那人所说的女人究竟是怎么回事?”
泰安多读书仕宦的世家,家教严格,正妻往往出自门当户对的书香门第,所以对侧室小星虽不禁绝,管束却是严厉。杨士奇此前孤身在京,也有人送过人在他身边伺候,却是早就报过家乡妻室,一直等到杨夫人入京之后才正式定了名分。杨稷除了正室妻子之外也有两房妾室,虽不十分如意,但好歹还美满,可那天因一笔送上门来的绸缎生意而动了心,在酒馆招来歌姬唱曲,喝得醉醺醺之后,就不知道是怎的昏了头。
张越听着听着就皱起了眉头:“你什么时候又做了绸缎生意?”
“张世兄不知道,如今父亲的官职是高了,但开销也大了,上个月我问杨忠要来了账本一看,就发现账面竟是亏空了许多。母亲我是不敢让她知道,内子也是理会不清这些的,所以我少不得拿出了两家馆子的红利盈余填进去,可还是时有不足!父亲不收别人的礼,可门生弟子不少,每月还要文会,又是资助这个资助那个,一下子停了,又哪里说得过去,指不定还会有人在背后诽谤!所以,我打听到了南边那些绸缎利钱高,就想从这上头下手。”
杨稷说得坦然,张越听着也知道在理。杨家和杜家的情形差不多,还多了泰安老家的几百亩良田,此外就是官俸进项。杜桢的性子比杨士奇冷,交接的人极少,开销就少了三分之二都不止,再加上他时常让杜绾变着法子贴补,又有活络的万世节和小五,自然还稳当,杨家就不一样了。因此,他撇开这话不再提,详详细细问明了那女人的情形,最后便往后头靠了靠,嘴角上挑冷笑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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