珥郡王哪敢承认。
缩在墙角苦练隐身**的刘文圳暗暗摇头,这才上前一把扯起珥郡王,状若无事地拍灰尘擦血迹,话却说得没有丝毫恭敬丁点温情,“常贵人就在隔壁偏殿,郡王爷若想当面对质,她且吊着口气还能说得了话。杂家托大问一句,淑妃于郡王爷及冠时赏下的玉佩现在何处?
郡王爷或许不知,杂家却知道,那块玉佩是皇上赏给淑妃,淑妃又赏给郡王爷的。如此贴身之物,郡王爷随手就给了常贵人,物证是其一,人证是其二。常贵人的近身大宫女业已指证,郡王爷名下小太监午后曾见过常贵人,更碰过那只金镯。”
什么小太监?哪个小太监?
珥郡王先惊疑后骇然狂笑:偷庶母已是死罪,再多个莫须有的害庶母之罪,有什么差别?有什么差别!
刘文圳见状紧紧扶着珥郡王的手臂,铿声道:“郡王爷何苦闹得太难看,又何必真惹恼皇上呢?”
常贵人临死也要揭发珥郡王,不过是想拖珥郡王一起死。
皇上若是想让珥郡王一死百了,又何来眼下这一出?
珥郡王听出玄机,神色仿若回光返照,“父皇!儿臣冤枉!儿臣真的冤枉!”
刘文圳再次暗暗摇头,老手徒然一松,“郡王爷别忘了,还有个慧贵人呢?”
珥郡王浑身一震,脸色转瞬灰败,顷刻间滑坐在地,半晌才抖着手脚端端正正磕了个头,颤声道:“儿臣认罪!所有的事儿都是儿臣一人所为,和母妃无干!求父皇看在母妃毫不知情的份儿上,饶过母妃……”
这会儿才害怕牵连生母,早干什么去了?
刘文圳连头都懒得摇了,“郡王爷先走一步,杂家还得服侍皇上更衣起驾。”
说着一摆手,自有小黄门入内“请”走珥郡王。
刘文圳转身穿过一层层绸帐,躬身站定龙榻前,“皇上?”
昭德帝抬手握住刘文圳的手臂,哑声道:“摆驾万寿宫。”
念浅安也抬手握住小豆青的手臂,低声问,“殿下也去了万寿宫?”
“不止殿下,还有珥郡王。”小豆青扶着念浅安上步辇,语速极快道:“陈总管刚传回的消息,皇上口谕,命娘娘、姜贵妃、淑妃、贤妃、静嫔即刻前往万寿宫。除了殿下和珥郡王,还有原就安置在万寿宫的十一皇子外,八皇子也被请去了。”
念浅安高坐步辇,眼神发直:深夜请喝茶,且被请的人员名单有迹可循。傻龙这是打算清算旧账、三堂会审了?
她若有所悟,飘进万寿宫偷瞄着神色各异的满屋人,默默摸到楚延卿身边坐好,果然就听昭德帝语气如常地问陈太后,“母后,您还记得三年前端午宫宴的首饰闹剧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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