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路,不少是冰天雪地,这种寻常马匹耐不住风寒,反倒是施展轻功更快一些。
疾行上百里的路程,眼前已是一片冰雪皑皑,剑慧见天色已晚,感到功力稍显不济,停了下来,找了一处山洞略作休息。
他进了山洞后,立刻取出干粮,盘坐在地,准备略作恢复后,披星戴月,继续上路。
“有人!”
刚刚吃了半块烧饼,剑慧面色微微一变。
因为他看到了一滴血迹。
这滴血迹十分奇特,晶莹剔透,落在地面上,居然自行滚动,有着说不出的灵性。
“这里人迹罕至,会有谁来此?”
下意识的,剑慧往着洞内走去。
不多时,又看到数滴血迹。
每一滴间隔的位置都很远,也都是一滴,从来没有一滩。
剑慧眉头越皱越紧,换成以往,他会谨慎地掉头离开,但此时体内的那些血肉意志,已经在疯狂地寻死,一股说不出的好奇心推动着他,继续往前走去。
别人是趋吉避凶,他这是趋凶避吉。
终于,一道愤怒扭曲,远远听着就能想象出那种咬牙切齿,无尽不甘的怒吼传来。
“为什么?为什么?”
“本座长生不死,已是天!”
“天,为什么还会被凡人打败?”
……
剑慧停下脚步,莫名其妙。
“什么长生不死?什么天?”
“本来还想救一位高手,帮忙解救军儿,没想到遇到一个疯子!”
神魂的理智,终于压制住混乱的血肉意志,他掉头准备离开。
“你看到了本座这两千年来最为狼狈的时候,现在想走,不嫌太迟了吗?”
可就在这时,一道无上威严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近在咫尺。
明明刚才听到那股怒吼,还在数百米之外,可下一息,就已是身后。
剑慧身子一僵,动作却是惊雷闪电,四尺长剑从袖中滑出,就要往后斩去。
“剑宗的藏剑式,这么多年了,还是老一套的把戏!”
可那身后之人依旧是一声冷笑,完全不见做何动作,剑身突然倒转。
唰!
这柄陪伴了剑慧四十几年的宝剑,斜斜地从他肋骨中刺入……
一剑穿心。
一击毙命。
在临死之际,剑慧不可置信地转过头去,就见一位身穿黄袍,眉心一点朱砂印的高贵男子,脚尖微微悬空,如神祇般站在身后。
剑慧张口,鲜血狂涌而出:“你……是……谁?”
男子道:“将死之人,本座就满足你,本座徐福,你也可以称我为‘天’!”
剑慧看着徐福唇角的血迹,想着他刚刚的怒吼,眼中露出讥讽:“凭……你……也……配……”
嘭!
话未说完,徐福袖子一拂,剑慧的身躯直接爆开,无数血肉暴射四方。
在残酷的一幕后,是徐福那张微微扭曲的面庞。
他从秦朝活到现在,已近两千年,沧海桑田,城府早是深不可测,更是创立天门,掌控着江湖的一切,是为真正的主宰,换成以往,临死之人区区一句嘴硬的话,岂能为之动怒?
但偏偏就在之前,徐福被一名自称武无敌的武者,打上天门,一战败之。
那一战,摧毁了他两千年积累下来的无敌信心,更让他无法相信的是,凡人武者的力量,居然可以战胜他这位服用了凤血的天神!
所以剑慧不仅要死,连尸体,他都要毁去泄愤。
然而杀死剑宗掌门,如同捏死一只蚂蚁的徐福,并没有发现,一股奇异的生命波动绽放开来。
下一刻,徐福神色一动,自言自语地道:“武无敌无法解决,这段时间,天门我是不能回了,同样在北原的剑宗,倒是个不错的藏身之地。”
生命波动带着心满意足,终于消散开来。
天煞孤星,小试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