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隆站在柜台外的店堂中央应酬生意.上身穿着波斯青对襟细布便褂,脚上是白底黑帮的“踢死牛“布鞋.“一刀裁“的短头发,眉清目朗,干净利索,人很精神。
鞭炮过后,顾客纷纷涌进门来,沈隆笑脸迎了上去,店里的伙计也开始忙活起来;街对面的乡亲们则满是羡慕地议论着。
他们说起了周家这几年的兴旺,将功劳都归在了陈六子身上,说通和染坊能有今天都是陈六子干得好,周掌柜当年做下的善事得了厚报。
也有人说起陈六子的仁义来,当年八叔看着陈六子冻得不行,就让他到家里暖和了一宿,然后陈六子每年八月十五是五色的礼,到了年下,整个的后肘给他送,这种知恩图报的行为得到了大家伙儿的一致好评。
但是在这一片祥和之中,也不是没有人不高兴,比如通和染坊隔壁大昌染坊的王掌柜就很郁闷,同行是冤家,通和染坊的生意越好,他的大昌染坊生意就越差,眼看着自家的生意就要被击垮了,王掌柜可是担心地不行。
情急之下,王掌柜想了歪招,请沈隆过去喝酒,然后想要收买沈隆,让他把通和染坊的价格提上去,这样他的大昌染坊才能继续有生意,为此他愿意拿出两成的利润给沈隆。
沈隆自然不会把这点小钱放在眼睛里,毫不犹豫地拒绝了王掌柜,等回到通和染坊,又把这事儿给周掌柜一家说了。
王掌柜见收买不了沈隆,于是只好听从他小舅子的计划,打算找几个土匪绑了沈隆,吓唬吓唬他,让他把价格调上去。
这天,沈隆出门去收账,他先去了趟锁子叔那儿,锁子叔是陈六子的救命恩人,他当初救了陈六子一命,陈六子当时就发誓,等自己有钱了就养他一辈子,他也是这么做的,给锁子叔租了房子,让粮店四时供应他细粮。
周围的老百姓对锁子叔都是羡慕不已,说陈六子对他比亲儿子还要体贴;原本陈六子还想给他雇个丫鬟帮忙照顾,不过锁子叔觉得陈六子对自己已经够好的了,而且自己又不是啥大户人家,受不了这个福分,就没有接受。
和锁子叔聊了一会儿,问起了他什么时候结婚,沈隆笑道,“快了,你就等着吧.到时侯我让你和俺婶在上首大席上,我和你侄媳妇过来给你行大礼。”
啧,这又要结婚了,我这是第几回了?之前每次还能有个培养感情的时间,这回却是刚过来就要结婚,不过采芹也挺好的,该结婚就结吧。
回去的路上,路过一道土垭子,沈隆突然停住了脚步,从上面跳下两个人,一个拿着棍子打向他的脑袋,另一个则拿麻袋等着他被打晕后套住脑袋。
遇到沈隆,这下自然是落了空,沈隆笑眯眯地看着这两个土匪,“呦呵,我说哥几个这是打算干吗呢?”
旁边一阵声响,更多地土匪冒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