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会受到怎样的惩罚?”
“这,庄太,恕我暂时无法回答您。法律会有最终的判决。”
我低下头,庄恒低叹一声,走到我身前。
“张副署长,有劳了。”
“庄先生说哪里话,我手下的人还在为昨日得罪了庄太太惶恐不安。希望两位不要介怀。”
庄恒偏过头来看我,我挤出一丝笑容,淡淡的答:“不要紧,不过他们也该磨练了。”
“那是,那是。我明白。”张延清搓了搓手掌,“那我不打扰二位,先告辞了。”
张延清离开没多久,宋天明和上官鸿他们就到了。看着他们的神情应该是有事要同庄恒商量。
“这次总算有惊无险,嫂子安然无恙。这也算是天有眼啊。”宋天明刚起了个头,庄恒就示意他闭嘴。
上官鸿及时地转了话题,“恒哥,那个叫王竞的小子被关了一段时间了,那小子硬的很,满口的胡言乱语。是不是找个妥当的名目,让他在里面呆上一辈子?”
庄恒肃声道,“让他平安活着算是便宜他了。若不是看在女儿的面上,我……也罢,就让他在那铜墙铁壁的地方好好想想他都做了什么。一年想不明白就待一年,一辈子想不明白就不要出来了。”
唉,王竞真的是辜负了福庆的一番苦心。他对我们的怨恨只怕不是一天半天能够消除的,据里面的人说他每天在里面声嘶力竭的咆哮,不停的闹着要见骆翎。有医生的诊断是,受了过大的刺激,产生了狂躁症的症状。
每次一想起宇儿最认真的一段情就这样残酷的被利用,心中的伤和痛就似乎要将我整个人吞噬。
现在我需要费心安排的只剩下福庆了。
她托红云呆了一句话给我,说她后半生只愿长伴青灯古佛,为自己也为儿子赎罪。她求我不要再去见她,她会在菩萨面前为我祈求福祉。
“蕴茹,要不要去休息一会?剩下的事情交给我来处理。我会打点妥当的。”庄恒俯下身子轻声对我说。
我也确实有些不支,脑子越来越重。我点点头起身离开。
“我想一个人呆一会儿。”我对送我回卧房的丈夫说。
他思索一阵,终是没有坚持。
我站在露台前目送福庆离开,孱弱的身躯,微驼的背影,蹒跚的步子。楠儿告诉我,他同乔沁已经替福庆在广元古寺打点好了一切。我默然良久,同意她的选择。
看着她在正厅前站立许久,登上送她的车子。我们相识相交的一幕幕又在我眼前放电影一般的闪过。
庄恒说,人活于世只求仰无愧于天,俯无愧于地。可俯仰之间,到底还是有重重的遗憾,重重的歉疚。
这一生,到底是我欠了福庆了。
一周之后,香港法院宣布了对施逸辉、骆清珏的判决,等待他们的是再不见天日的铁窗人生。双双入狱是骆清珏早就想好的结局么?她在审判席上的那抹凄迷的微笑又是为谁而绽。大哥很平静,平静的让我几乎认为他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他是在等待这样一个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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