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旁有关扑小宠物的,林青梅驻足良久,盯着两只貂儿看,那两只貂儿通身雪白,跳窜之余主人喝一声令,两只貂儿便直立拱手,如人作揖。小青梅心里爱极了。
有客人问貂儿的赌注,主人便伸出两根指头:“非二十两不赌。”
来人咋舌一番,不舍而去。窦延章见美人目不转睛的盯着貂儿,可叹今日出门没带那么多钱。魏国善使铜钱,非往来客商不使银锭,而二十两银的铜钱,得用车拉。由此可见,这两只貂儿只是用作拉客的招牌,并不是真心要卖。
小青梅摸了摸荷包,空空的,没钱。窦延章想看美人庐山真面目,便调笑道:“姑娘为何不拿头上的簮钗做赌注?这些首饰看起来都很名贵。”
小青梅于是拔下头上的簪子,盖头的一角便随之而落,露出大半张倾城绝艳的脸蛋来,窦延章神魂为之摄去,小青梅刚准备拔下另一只簪,一只温暖的手制止了她。赵凌的声音在耳际响起:“梅儿怎么一个人出来了?”
他替她将取下的簪子插上,艳丽的脸庞被重新遮住,窦延章的魂魄方才慢慢归位。小青梅见了赵凌,便指着貂儿道:“梅儿想要这个。”
赵凌问了赌注,微皱眉头:“太贵。”虽说贵,但他毫不犹豫的探向腰间,摸出两颗十两银锭来,问道:“如何赌?”
店家洒出十九枚铜钱,道:“字面过十,两只貂儿便是公子的了。反之,二十两银子归我。”
赵凌掷了铜钱,字面不过十,小青梅数了好久,失望极了,主人乐呵呵的将二十两银子收入囊中,心想一年的嚼用不愁了。
窦延章显是没料到美人身旁的公子会这么阔气,二十两说赌便赌了,赌输了也没有撼色,只朝美人温柔一笑:“凌哥哥不善于赌这些,关扑会放三日,明日让泉安来赌。”
小青梅向来很好哄,乖乖的跟着他回去。上了清风楼,酒博士已经备下了荷花蕊和螃蟹。泉安在旁使着蟹八件,已经麻利的解了两只。小青梅边吃边道:“泉公公,你很会赌钱吗?”
泉安手一抖:宫中禁赌,他怎么敢?于是在赵凌殷切的目光中摇了摇头:“不会,七姑娘真是太冤枉奴了。”
小青梅听了这话,泫然欲泣,向赵凌告状:“凌哥哥,泉安也不会,怎么办呢?”
赵凌骂道:“蠢奴,赌钱都不会,花钱你总会吧?不管使多少两银子,将那两只貂儿给买来。”泉安细问一番,飞快的去了。小半刻后如丧考妣的回来禀道:“殿下,姑娘,那貂儿被人给赌走了。”
小青梅喝酒也没滋味,吃蟹也没滋味,神情恹恹,赵凌只好劝道:“不过是两只会作揖的貂,赶明儿让泉安训两只。”
“泉安!”赵凌一个眼神瞟过,泉安立马精神抖擞的回答:“奴赌钱不在行,训这些小宠物倒是略知一二。”
小青梅方才破涕为笑:“要和那两只一模一样的,雪白雪白的。”
泉安连声应是,赵凌暗自耳语:“你速去查是谁家赢走了,花些银钱买回来。训貂花的时间长,别让七姑娘等太久。”泉安听令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