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痕表情平静，他凝视着已经做好赴死准备的克劳德，眼中并没有浮现出任何杀机。

“对你而言，所谓的‘正义’究竟是什么？”方痕问道，看待克劳德的眼神当中并没有任何敌意。

闻言，克劳德微微一怔。

“什么正义不正义的，我早在十几年前离开国际格斗家联盟的时候就已经死了，现在的我，不过是一副行尸走肉，什么功名利禄，人生追求，都是一片可有可无的浮云。”

克劳德的语气中充满了懊丧。

方痕低着头。

“之前，你是为了保护那些被姜振衫圈养在夏国边境的居民，现在，你为了他不远万里来到北江杀我，你觉得，姜振衫会有多少概率维持和你之间不杀边境村民的承诺？”

方痕问道，看着克劳德的眼神中浮现出一丝怜悯。

所谓英雄相惜，用在方痕和克劳德这样满身正气的习武之人身上最为合适。

尽管克劳德这一次来到北江是为了刺杀自己，但在方痕的心里，仍旧对这个十几年未曾谋面的老对手充满尊重。

克劳德因方痕的话脸色大变。

确实，姜振衫之前答应过他，只要帮助他治理边境工厂，姜振衫就不会为了缩减开支伤害夏国边境工厂里的任何一个村民。

可现在边境工厂因为方痕的到来遭受重创，其本身的流水线生产又受到了极大的干扰，作为一个冷血的商人，姜振衫一定不会履行和自己之间的诺言。

“你在夏国倒还好说，有你在，他不敢轻易的对那些可怜的老百姓动手动脚，可现在你被支到了北江，姜振衫怎么可能还让那些百姓安然存活？”

“你别忘了，你要杀的人是我，加上晟磐安防科的保护，你这次的任务本就有可能有去无回。”

方痕用平静的语气为克劳德分析着姜振衫的意图。

早在方痕从商业间谍口中听到姜振衫要派克劳德来刺杀自己的时候，他就想到了夏国边境那些被圈养在防护圈内度日如年的可怜百姓。

作为姜振衫的老对手，方痕很清楚这个阴险至极的人手下所打的每一个算盘。

他刻意支开克劳德，最重要的目的并不是除掉自自己，而是彻底清除夏国边境的非法工厂以及地下实验基地，以免留下罪证，被国际法庭宣布审判。

克劳德内心的情绪因为方痕的话久久不能平静。

他睁开双眼，眼中的目光变得颤抖。

“那怎么办？我已经离开夏国边境足足七天的时间，如果姜振衫真的要对那些村民动手，恐怕现在已经......”

克劳德的语气变得无比激动。

想到那些可怜百姓遭遇到的残忍苦害，克劳德心如死灰。

自从家人去世之后，唯一支撑着他活到现在的，就是保护夏国边境那些可怜百姓的执念。

可现在，因为自己的一时疏忽，那些本不应该就此灭亡的可怜平民完全没了生还的可能。

这对他而言，简直是天崩地裂的打击。

“这件事，我们都没有办法挽回，姜振衫杀心已定，就算你人在夏国，总有一天，他也会不顾你的安危将边境工厂夷为平地。”

“这是不可能改变的局面。”

方痕的声音同样微微颤抖，他俯下身子，看向克劳德眼神中充满了同情。

“......”克劳德瘫在地上，他看着方痕，眼角不自觉的落下一道晶莹的泪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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