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的一声,脑袋磕在木板上,姜桓醒了过来,坐起身来,黑暗中揉了揉朦胧的眼睛,发呆了片刻,才回过神来。
道路崎岖难行,车子又跑的很快,车子有些颠簸。
伸手摸了摸,一对麒麟子还睡得昏沉,起身,往中间位置拢了拢他们两个,调整布枕以防他们两个被颠簸得磕到。掀起车帘,月儿明亮,夜色正当时,晕黄的灯光下大兄盘膝而坐。
姜桓爬出车厢,打了个哈欠道:“大兄歇会吧,我来驾车!”。
姜绸看了看姜桓的面色,气色还好,摇头道:“再过半个时辰就出了山道,到了戈壁滩上咱们可以好好歇一歇,现在得赶紧赶路,这山道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被人截断了!”
“哦。”姜桓没多想,很容易接受了。
姜绸暗叹一声,这粗心眼的五弟!道:“你回头看看!”
姜桓扭头看去,身后一辆辆马车牛车人拉车在月色下奋力前行,淡薄的雾气让远处的山有些朦胧,再远处......一片红光让远处山的一角在夜色中赫然夺目,姜桓一惊:“怎么走水了!?”
走火,这对山里的人来说是个很忌讳的词,要规避出口。山间的火远不是城里的火烧掉几个房间、毁掉一两条街道可以比拟的,山间一场大火很容易赤地百里,生灵涂炭是最真实的写照。
姜绸冷哼一声,“卫逆派人来想在前面山口截断出路,把咱们这些出逃的都堵回去,这样人财两得。可惜有人不同意,一把火烧了山道,想把卫逆的人都堵住,可不就起火了嘛!”
姜桓惊得张大眼睛,怔怔出神,突然想到一件事:“那火后面的人不是就逃不掉了吗?”
“被火堵住,和被卫逆堵住,有什么区别吗?”姜绸反问道。
结果自然是没区别的,只是一个是被卫逆堵回去,一个是被同样逃难的人一把火堵回去。
“逃不掉也好!”姜绸望着前方轻声道,“咱们这些诸夏子民种地种久了,变得太自我太短视了,整日里田间禾下炕头,浑然不顾大难将至。卫逆来攻的时候,养的肥肥胖胖的军人跑起来连野蛮人都追不上,当时所有人都痛骂,可是当顾家请全家人力财力抗击卫逆的时候,这些人在做什么,他们远远的看着顾家三百人生生战死,没有人上去帮忙。顾家剩的几个妇孺逃走,竟然还被人为了几十两银子捆住举告!太荒唐了!这个民族平静太久了,英雄被消磨掉,留下来太多的渣滓,是时候需要刀和血来清理一遍了。咱们这些逃掉的人走不出苦难,他们走不掉的就更只能直面,要么提起起刀枪,狠狠的做上一场,要么就做牛做马,死掉好了。”
姜桓靠在车厢门框上,有种说不出去无力感。
夜色中,车儿摇摇晃晃,姜桓随波逐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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